梁冰燕跌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可是想起梁帝的交待,她又咬緊了下唇,垂首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是回不去了,不是活就是死,呆在應府或有一線希望。
應以南皺了皺眉,收回目光看向雲雪月時,才發現他眸裏的焦急與擔憂。
花姑醫術極其厲害,雲雪月也是會功夫的,受劍時避開了重要部位,傷了皮肉隻要休息一段時間便能痊愈,隻是失血過多,花姑得為她好好補一補才行。
雲雪月是應以南抱回來的,當初花姑為她療傷時,她看到了應以南眼中濃濃地殺氣,她想若不是應以南現在正做的事關係重大,恐怕會殺了三公主也說不定。
休息了兩日,元叔來稟報,三公主還是沒有回宮,如今老老實實地呆在落雁軒,落雁軒裏沒有半點動靜。
兩名護住她的劍師沒了,她也不敢作威作福了吧。
隻是這樣還沒能把梁冰燕趕回皇宮,也真是死皮賴臉中的戰鬥機。
劉媽媽休息幾日後,才晃過神來,顫顫巍巍的隨著元叔過來看她,雲雪月望著她,心情有些複雜,前身的人她不想放在身邊,但她畢竟是照顧前身的好人,她不能不管,最後雲雪月拿出鸞令印在書信上,交給元叔,吩咐他把人送往易州。
以後劉媽媽一生無憂的在金甲衛的庇護下生活,再也不會有人打擾她的清寧。
劉媽媽走時偷偷地來見雲雪月,那時堂中下人被雲雪月屏退了下去,她正在睡覺,聽到聲響睜開眼睛,對上劉媽媽不解的眼神,她露齒一笑,記起前身的笑臉與說話語氣說道:“劉媽媽,你一定要保重啊,月兒會想你。”
這一刻劉媽媽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還是那個孩子啊,沒有變,這一下她是安心的走了。
雲雪月受傷的這段時間,應以南守了兩夜,之後又不見了身影,雲雪月知道他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她什麼也沒問,隻是默默地等著。
落雁軒,梁冰燕撫著胸口喝了一口苦藥,苦得眼睛鼻子都皺在一起了,一生氣,把藥碗沷在了服侍的宮女身上。
這時黑暗中露出一個身影,他長身而立,目光淡淡的看向梁冰燕,提醒道:“三公主可不能辜負了陛下的一片好心。”
聽到父皇,梁冰燕心下一緊,桌案上的手攥緊了拳頭。
黑影上前,手中甩了一把藥粉在案幾上,“請三公主盡快動手。”
梁冰燕看著那桌案上的藥粉,目光呆了呆,慢慢的露出一抹狠戾之色,她開口:“五日後動手。”
“那小的五日後再來。”說完閃身,不見了身影。
梁冰燕把藥粉拿在手中,看著這普普通通的一包藥粉,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而今他要她殺了應以南,她愛著應以南啊,他為何要這樣逼迫她。
室內靜得落針可聞,伺候的宮女如同雕塑般,沒有半絲人氣。
梁冰燕手掌握緊,緊緊的攥緊藥粉,目裏露出瘋狂,“一不做二不休,這一切都是雲雪月造成,她的仇人是雲雪月才對。”
此時房梁上躍下一條黑影,轉瞬沒入夜色中。
雲雪月這天下了地,荷花心痛的按住她的肩,“將軍吩咐了,夫人要好好休息,不準下床。”
雲雪月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想千裏搖控她麼?她知道他很忙,沒想還派著人監督她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