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稀裏糊塗爬起來,一手摸著屁股,眼中怒火直冒,衛梅山這一下摔得他不輕,他齜牙道:
“院長這話說的可笑,前一刻還讓學生滾蛋,下一刻就摔我一跤,渾的不講理。”
衛梅山一時理虧,但他耍流氓慣了,脖子一梗,冷笑道:
“老子摔小弟,天經地義。”
北雪頓時目瞪口呆,半響吃吃道:
“院長你忒的不講理。”
衛梅山卻是嘿嘿一笑:
“老子從不講理,有本事你來摔我。”
北雪頓時一滯,看著笑眯眯的衛梅山,心中雖怒,卻也知自不量力一說,隻好悻悻坐起,開始打量起四周。
這院子極是簡陋,靠北立著一座木樓,歪歪斜斜的佇著,顯得有幾分殘破,北雪心中一訝,堂堂院長的居所,竟是這般落魄,他自然不知道個中緣由,此時滿肚子火氣,懶得多問。
院子裏有一處小小池塘,水草密布,秋日裏已是懨懨欲死,他們坐的地方是一處草坪,長滿了整個院子,牆角處尤盛,已是青黃相間,枯了不少。
衛梅山坐在北雪對麵,隔著一處隻剩餘燼的火堆,幾縷青煙時時冒出,呈氣若遊絲狀。
正當北雪打量周圍之時,衛梅山聲音突然傳來:
“小子,你會烤雞?”
北雪轉過頭來,眉頭一揚,得意道:
“那是當然。”
“正好,這雞你重新給我烤過。”
衛梅山拿著手裏半生不熟的烤雞不客氣道。
北雪斜斜瞥了他一眼,屁股火辣未消,心中正自氣悶,陰陽怪氣的道:
“不成了,手摔壞了,烤不了了。”
衛梅山眼睛一瞪,見北雪明顯故意推辭,頓時大怒:
“小子,你找打。”
說罷,作勢欲起,北雪一見,哎喲一聲,歪倒在地,大聲呻吟:
“哎喲,疼死我了,院長要殺人了。”
鬼哭狼嚎之聲直上雲霄,這下輪到衛梅山一愣,北雪懶驢打滾,一見便是裝腔作勢,衛梅山耍流氓一輩子,幾曾見過有人對他也使這招,頓時氣得腮幫子直鼓,但見北雪模樣,還真是下不了手。
北雪此時手腳並用,絲毫不顧形象,別看他平日老實巴交,實際上鬼靈的很,他自小流浪,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幹,耍起流氓,可不比衛梅山差。
衛梅山一臉陰晴不定,這種情況,著實頭一遭,不過沒多久,他眼珠子一轉,突然變得慈眉善目起來,隻見他溫和的道:
“小家夥,你來不就是想向我學武藝嗎,成,你給我烤雞,我教你招式,如何?”
北雪呼聲驟然一停,一個骨碌爬起,衝到衛梅山跟前,一把奪過燒雞,嚷道:
“說話算數,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哼,老子說話從來算數。”
衛梅山一改溫和語氣,怒聲道。
“好,誰要是耍賴,有如……有如此雞。”
北雪趕緊接話,磕巴了一下,眼睛一轉,指著手裏的雞道。
衛梅山臉色一黑,滿腦黑線。
“別他媽廢話,趕緊給老子烤。”
北雪卻是再不著惱,徑直坐下,笑嘻嘻的道:
“這雞皮焦裏生,肉質全毀,又像是被狗啃過……”
衛梅山眼睛一瞪,北雪腦袋一縮,趕緊改話道:
“我是說這雞模樣太醜,烤出來樣子不好,你換一隻,我再動手。”
“哼,這個簡單,你等著。”
說罷,衛梅山站了起來。
“別急,還有幾樣東西,你一並弄來。”
北雪趕緊拉住衛梅山,把烤雞要用的黃油、香料等一大堆東西說了出來,直唬的衛梅山一愣一愣的,心道烤雞還有這麼多輔料,見北雪說的專業,便暫且信了。
北雪說完,衛梅山袖子一抖,騰雲駕霧般飛出了院子,轉瞬即逝。
北雪一臉無語,看著倒塌的木門,心道原來這木門破舊,鐵鎖生鏽,皆因衛梅山平日高來高去,不走此門。
隻消片刻,衛梅山便從天而降,手裏大包小包,更讓北雪驚詫的是,他竟然提著個活雞,正撲棱撲棱的掙紮。
隻見他將東西一丟,森森笑道:
“小子,東西全到,看你的了,若是味道不好,你叫喚也沒用。”
北雪眉頭一揚,冷笑道:
“就怕你到時候把舌頭吃了。”
說罷不再廢話,一手提過雞,利落宰殺,然後指著一桶水道:
“把這個弄燙。”
衛梅山等著吃雞,自然二話不說,拿過水桶,一手探入,北雪看的驚奇,隻是半響,那水桶霧氣直冒,又是幾個呼吸,水竟是沸騰起來。
寒冰靈氣想要凍結水,自是信手拈來,但欲要使水沸騰,卻涉及能量轉換,想要做到,非對靈力操控入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