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憶,我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原本清純的人兒,此刻麵目猙獰,在閃電逆光裏,如同巫師咬牙切齒的詛咒。
“哼。”白牧憶冷哼一聲,垂眼,視若無睹。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沉重急躁,漸漸的消弭於耳。她細長睫毛掩不住的痛心,指尖撫著照片上麵容清秀女人的臉,眼中升起氤氳。
為什麼?
會是這樣!
“呼……”
灌進的風吹滅了桌上的蠟燭,房間裏陷入了黑暗死寂。
而她,仿佛被關進了個無底深淵,無助,彷徨,恐懼,在心底迸發。
“林嫂,玉如……人呢!”
她焦急的起身,四下看去,大聲的喊著家裏的傭人。
突然,大廳門口的位置,一束明亮的燈光,好似星辰璀璨。
“停電了怎麼不找人來看一看?”低沉渾厚的嗓音像是大提琴拉出的音調,隨著光源,徐徐靠近。
白牧憶怔住了,幾秒後,眼眶泛紅。
“怎麼了?”
淚水湧出的刹那,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撫上了她的臉,指腹輕柔拭去。
她吸了吸鼻子,逼回眼淚往肚子裏咽,抬眼看著手機燈後的人,微光中,五官棱角深如刀刻。
那一雙墨色的眼,注視著她,哪裏看得出半點陰謀?
“秦頌,我們離婚吧!”
她語氣雲淡風輕,攥著衣角的手卻已是涔涔冷汗。
一陣冷風拂來,周遭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你說什麼?”秦頌眯著眼,麵部線條緊繃,渾身散發著凜冽威壓。
“我說我們離婚吧!離婚!”
白牧憶大吼起來,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像是找到了個宣泄口,唾沫橫飛的質問道:“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爸是被我媽害死的!用婚姻來報複,你惡不惡心,可悲不可悲!”
手插在長發裏,尖銳的指甲狠狠抓了一把頭皮,感覺到了疼才能克製住自己發狂的衝動。
秦頌緊抿薄唇,麵如鍋黑。
許久,誰也沒開口說話,對峙著,四目相交,如同雙雙失語。
一個淚凝於睫怒火中燒,一個目光深沉麵若冰霜。
“誰告訴你的?”
良久,他終於開了口。
“你不用管是誰告訴我的,既是事實,明天辦理離婚手續,我不會和你這種卑鄙的人過下去!”白牧憶深吸了一口氣,手背蹭了蹭酸澀的鼻尖,瞥過頭不去看他。
“你敢!”
他冷聲嗬斥,手機的燈光條然消失。緊接著一隻手不偏不倚的掐住了她細長的脖頸。
“咳……”
猝不及防的呼吸不暢,白牧憶幹咳著,試圖掰開他的手。
“白牧憶,你嫁給我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秦家的人,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死也得死在秦家!”
他厲色喝道,力度又重了幾分,不斷的收攏,真的有掐死她的打算。
“……”白牧憶張著嘴,一個音節也發不出。近乎窒息,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一道道血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