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英雄(1 / 2)

老長老拄著拐杖憤憤的離開了正堂。他的離開一度讓這片空間變得寂靜下來。他的話語雖然不多,楚烈卻能夠從中聽出老長老的憤怒。

楚天昊在捅了楚烈四劍後扔掉了手裏的長劍。他與楚烈是兄弟,雖然現在蓮兒不知為何死了,但當他看到從楚烈胸口流出的鮮血時,雙手還是打起了哆嗦。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死蓮兒?她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麼要害死她?”楚天昊不知所措的哭泣著,好像隻有淚水才能抹掉他心底的痛楚,可是現實已經發生,蓮兒的死已經成為了事實,即使殺了楚烈,一切也無法挽回。

雙眼含淚的看著楚天昊逃離,楚烈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盡管鮮血在他的身後留下了長長的紅線,他依然沒有感覺到痛,更沒有拿任何東西去堵住流血的傷口。

一切都好像結束了,人生也好像走到了終點。楚烈想到了死,隻有自己的生命才能彌補他的過錯。

午後的涼風吹了起來,楚烈的長袍隨風飄動。他靜靜的走在熟悉的小路,他的心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他要用死前的最後時刻去見族長和父親。

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楚烈來到了父親的房前。緊閉的房門像是一座永遠不能跨過的大山。楚烈想起了父親以往的斥責與怒罵,此時,他真心的希望父親能夠痛罵他一頓。可是房門沒有打開,也沒有彌漫的酒氣。

走上台階,楚烈的雙手放在了房門上,他想要喊一聲“父親”,可他的雙手卻縮了回來。父親的容顏浮現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張憤怒的臉孔,橫眉豎起的臉上布滿了猙獰的怒容。

楚烈膽怯了,他不敢打開房門。這時,房門卻自己打開了。不知是不是身後的秋風吹開了房門。

依然是哪一張簡單的桌子,不過上麵少了酒壺,整個房間中也少了酒氣。

“父親。”楚烈輕聲叫道。

沒有人回應,更沒有想象中的怒罵聲。

以為父親醉酒睡著了。楚烈打開偏門簾布。整齊的床鋪展現在眼前。依然是幾年前的樣子,隻是少了以往的酒氣而已。

父親不在,楚烈沒有見到想象中怒目而視的父親。他隻見到了一個整潔有序的房間。

楚烈靜靜的站著,他在等待身後傳來父親的怒罵聲,直到他失血過多癱坐在地上,也沒有聽到一聲嗬斥聲。

紫藍和靈異女王跟隨楚烈走了進來。

“相公,你怎麼了?”靈異女王跑到楚烈身邊關切的問道,隨手拿起一張床單為楚烈擦拭胸口流出的鮮血。

沒有任何感覺,楚烈的眼神很是呆滯。沒有第一眼見到父親讓他很是失落,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種不祥。父親沒在家中,很有可能已經遇到了不測。

“相公流血很多,需要馬上包紮。”靈異女王手忙腳亂的給楚烈包紮傷口,楚烈隻是呆如木雞的坐著,呆滯的眼神中沒有任何光彩。

“呆子要死了麼?你的臉很難看耶。”紫藍蹲在楚烈的麵前,看著楚烈陰暗中更加憔悴的臉。

靈異女王瞪眼看了看紫藍後道:“相公的傷包紮好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會吧。”

楚烈被扶了起來,然而他卻走向了房間之外。

楚烈這一次又來到了族長的房間,他要把蓮兒死去的消息告訴族長。雖然他有可能會得到懲罰,但他還是要去麵對。族長是家族中唯一沒有嘲笑過他的人,甚至每當楚烈被嘲笑後一蹶不振時,都是族長給了他成長的勇氣。

族長是除了老長老外楚烈的另一位啟蒙老師。他在族長這裏學會了堅強和勇敢。所以楚烈決定勇敢的把事實告訴族長。

楚烈又落空了,族長同樣沒有在房間。

從族長的房間中走出來,楚烈漫無目的的行走在楚家大院的每一個角落。他眼神低迷,神情低落,他的腦海中卻浮現了一幕幕的畫麵。看著熟悉的景象,回憶著過去的往事,一滴滴的淚水衝眼中流出。

“呆子沒事吧?他怎麼像是一隻呆頭呆腦的木雞。”跟在楚烈身後的紫藍問身邊的靈異女王。

靈異女王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孤單的身影,她沒有回答紫藍的問話,眼中始終掛著淚水。

“兩個呆子!”紫藍嘟起小嘴跑到了一邊,楚家大院的景色很是吸引她。楚烈和靈異女王的表現像是根本沒有影響到她欣賞風景的興致。

不知不覺間,楚烈來到了大院後方的小閣樓。推開閣樓小門,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楚烈卻縮卷在了那個熟悉的角落。

靈異女王靜靜的守護在閣樓的外麵,她沒有去打攪楚烈,她隻希望安靜能夠讓楚烈重新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