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沐?那鎮國將軍和閣下是……”洛成言略一思量,有如此武功,又姓沐的世家大族,除了鎮國將軍以外別無他人。
“正是家父。”沐白微微一笑,給予了肯定回答。
三人驚愕,鎮國將軍府小一輩的男孩可隻有兩個,一個是原配所生的世子,另外一位是繼室所生的小兒子,叫什麼的不太清楚,可從年紀上來說,麵前的這位妥妥是將軍府世子無疑。
尤其是帶頭的薛清,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路上隨便調戲了個女人,竟然就是鎮國大將軍府中的丫鬟,這也就算了,還好死不死的想在將軍府世子麵前搶人,這是找死的節奏啊。要是被父親知曉,恐怕……嘶,想想自己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洛成言一時也有些怔楞,麵前這個不到自己肩膀的少年,竟然是將軍府世子。要知道,他們兩家都數武將世家,他父親武國將軍鎮守西疆,鎮國將軍常年鎮守南疆,兩人雖同朝為官,卻很少有接觸。同為武將,官職又相當,私下裏隱隱有競爭之勢。他自幼跟著父親習武,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在武藝上,平日裏也自視甚高。今日切磋比試,自己不過三十招,便輸給了眼前小他許多的少年不說,更是被打的可說是淒慘無比,整個臉變成豬頭。要是回家被父親問起,自己竟然被鎮國將軍府的小世子揍成這樣,丟臉不說,鐵定還要挨父親一頓揍,想到這裏,頓感心塞。
如意珍珠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為沐白檢查,如意更是淚水連連:“公子,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嗚嗚,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連累了公子,嗚嗚。”
珍珠也抹著眼淚,拿帕子給沐白擦著臉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和額頭那一丟丟的薄汗,眼中難言愧疚。
沐白擺擺手,剛要說話,對麵的薛清再也看不下去,怒氣騰騰的說道:“他能有什麼事?渾身上下連點汙漬都沒有,有事的是我們,是我們好不好,啊喲我去,老子的屁股都開花兒了……”
“吵死了,我好餓,你打人,請吃飯。”從未開口的段睿逸突然說話,揉著肚子滿臉委屈的打破沉默看向眾人,眼睛更是直愣愣的盯著沐白,好似一條可憐的小狗,正咬著唇等待主人的投喂。
眾人滿臉黑線。薛清最先反應過來,忙拉著段睿逸說道:“你幹什麼?知不知道對麵的可是敵人,你竟然向敵人討要食物,莫不是瘋了?”
段睿逸也不接話,仍舊直勾勾的盯著沐白,一副不見食物誓不罷休之態。
洛成言也略為尷尬的開口說道:“沐世子不好意思,段兄他心思單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望沐兄不要見怪。”
沐白摸摸鼻子,看了看揉著屁股嘶牙咧嘴的薛清,豬頭似的洛成言,小狗般可憐的段睿逸,一時之間倒有一種進入了奇異世界的即視感。
“我們正好也沒吃飯,三位若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公子我寬宏大量,看在你請我們吃飯,且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本公子就不與你計較,走走走,餓死了,吃飯去。阿言,阿逸快點跟上。”原以為最先說話的會是段睿逸,沒成想薛清突然之間就湊了上來,一手搭在沐白的肩上,這哥倆好的姿態更是讓在場的人瞠目結舌。
沐白一時未反應過來,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玩世不恭,剛才還叫囂著自己和他們是敵非友的紅衣男子,道:“你……這是……”
薛清嘿嘿一笑:“什麼你你,我我的,小爺仔細想了想,你既然是鎮國公家的世子,小爺敗在你手上倒也正常。與其得罪你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家少爺,被我爹狠狠教訓,還不如和你交好,說不定我家老頭子一高興,還能賞我點什麼。何況小爺我也看出來了,你這人耿直又護短,挺合小爺我的胃口,所以我勉為其難的收下你作為我的小弟,從今往後咱們便是兄弟了。”
薛清的一席話,眾人皆驚。洛成言略一思索,馬上就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拍開薛清搭在沐白肩上的手臂,忙說道:“是啊是啊,我說沐兄,你剛才踢我的那一腳是怎麼回事?我半點都看不出來,既然以後是兄弟了,我們就要守望相助,多多切磋,走走走,吃飯去,哪能讓沐兄請客,今日我請,我請。”
段睿逸更是上前,晶亮的眼神掃過她全身,定格在她黑眸之上,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一臉堅定的說道:“吃飯!”
“等等……等等……誒,你們別拽我……”就這樣,沐白莫名其妙的被三人又拉又拽的前往醉仙樓,如意珍珠傻傻的還在風中淩亂。
三日後
“公子,歇一會吧,您在書房已經呆了好些天,今日天氣好,要不要出去走走?聽說院兒裏的海棠開的極好,要不要出去坐一下?”如意笑著一邊為沐白的茶杯裏添水,一邊說道。
沐白搖頭,手握著毛筆,繼續在桌案上的白紙上寫寫畫畫,開口道:“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