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摸腦門,發現一臉的蛋黃,旁邊的龍芊芊聽了哈哈直笑。剛才聽龍四姑娘說,龍和雞曾經是一個種族,我看著旁邊銅鏡裏的自己,發現這一點都不靠譜,甚至很搞笑。
要說龍和雞是一個種族,雞生的蛋,為什麼大的叫雞蛋,像鴿子蛋那麼大的,卻不叫雞蛋,叫龍蛋呢?後來龍四姑娘告訴我,那在生物學上,和隔代遺傳是一個道理。比如說有的人,他爺爺禿頭,他爸爸沒有禿頭,到了他這代,卻成禿頭了。雞生龍蛋其實並非是真正的龍蛋,而是雞和龍共祖以後,多年變異時,突然顯現出來的一種征兆。就像有些人會全身長毛,成為毛孩一樣。這麼一比喻,我總算是聽明白了,心想能被“龍蛋”擊中也不錯。
見我還在照鏡子,那個叫龍老三的就挽起袖子準備過來揍我:“我說你個娃娃,都什麼時候了還照鏡子,你照來照去,還不就是個鳥樣?還不到龍潭邊去取水,大爺揍你!”
看他掄起的缽兒拳頭,我嚇得臉都不洗,趕緊往外麵跑。剛跑出去沒幾步,龍紫衣和龍四姑娘都追出來了。兩人呼啦一下鬼魅似的竄到我的背後,一左一右護著我跑。
龍紫衣說:“我說龍妹,岩公子真是神人,那龍蛋原本拋在門楣上,竟然不破,反而彈回來了。在別個的身上跳了幾下,才落在岩弟身上。難怪龍門的人都護著他……”
龍四姑娘說:“這就叫做天命難違!龍蛋是沈姑娘拋出來的,他倆還真有緣!”
我聽得臉紅心跳,都說士別三日應刮目相看,一陣子不見,我發現沈姑娘更漂亮了。
隻是不知我們的前世姻緣從何而來。一邊想著,腳下的不乏更快了。
路上我想起一些事,就忍不住問龍四姑娘她們:“龍四姐姐,我看了《龍門家史》,上麵記載龍門家族明朝時期由南京遷往雲貴。可龍潭白公子的故事卻在明朝之前,是不是有點自相矛盾啊?在傳說裏邊,龍門龍氏一族是白公子的後代。白公子以前就是這兒的!”
龍紫衣摸了摸下巴:“真是個好奇的小孩啊!我也看過家史,咋沒想到?”
龍四姑娘說:“這個,或許跟當家的有關,小斌,這些事你最好不要多問!”
三人一口氣從龍王廟跑到龍頭山的山腳。龍頭山坐北朝南,三麵都是城鎮,隻有背麵的山腳,是一望無垠的田野。我們過去時,田野裏的油菜花正金燦燦的地盛開著。
龍潭就在龍頭山的腳下,油菜田的旁邊。那是一個幽綠的水塘,八米的直徑。
“哇!這個水看上去,好可怕!龍姐姐,這裏邊,到底有多深啊?”我問。
“怕啥!這可是咱們家的聖水。你看這片油菜田,都是受它的滋潤。”
龍紫衣又接著說:“你問多深,我不知道。隻記得以前有村民想要試探它的深度,用百米長的繩子,卷在一根木頭上,一端吊一塊石頭。繩索入水,木頭轉動,百米的繩子,全墜下去了。不僅如此,後麵還把木頭連著一起拖進去了。你說有多深?”
我心想這龍紫衣就是愛嚇唬小孩。我低頭一看,夢見水裏有影子晃動。
要知道,我的眼睛能看見鬼魂,難道這龍潭裏也會有鬼魂?
見我驚魂未定,龍姑娘用一塊芬芳的絲巾纏在了我的眼睛上。
她說:“不要多看,你隻管走過去,在入口的青石上邊用手將龍潭裏的水,裝在我這個葫蘆裏。”說完從腰間取下一個三寶葫蘆,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心裏覺得奇怪,若是有鬼,龍姑娘為什麼不怕我被裏麵的水鬼拖入?
還有,為什麼那龍蛋偏偏擊中我,為什麼沈姑娘選擇讓我來去聖水?
這些都是我無法想明白的東西。那龍潭我看來雖然可怕,但想到龍紫衣和龍四寒這兩個人都在護著我,我也就心安理得了。我總感覺,在龍門的所有少年少女中,應該就這兩個人比較厲害一些。不然,為什麼每次拋頭露麵的都是他們兩位。
“岩弟!小心腳下!”我聽龍紫衣的焦急的喊聲傳來。
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我整個人噗通一聲,已經掉進了龍潭裏。
就在掉在龍潭之前,我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比一個患有強迫症的人,站在高樓的邊緣,總有一種想往下跳的衝動一樣。我真是有這樣一種感覺,才掉進去的。
那龍潭的水冰冷刺骨,而且我感覺水裏麵裏麵有一個像水蛇一樣的東西纏在我的腿上,無論我如何掙紮,都掙脫不了。然後,我感覺身子完全沒入水中,並且不斷下沉。
我知道我完蛋了,徹底完蛋了。龍紫衣和龍四姑娘兩人不一定會遊泳。而且還有一點禁忌,那就是今天的龍王廟需要聖水,聖水指定隻能由我去取。如果龍紫衣或者龍四姑娘擅自跳入龍潭,必定就會汙了聖水。那樣的話,恐怕就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