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些怪聲,隻見天壇四周的水壁上忽然映出五個巨人的身影。那身影形如魍魎,高達數丈。等影子消失後,突見一副水晶棺材從水簾背後滑翔而出,像是在冰麵行駛一般,悠然停在銀白色的蛛絲之上。等那棺材停止不動,水簾內又飛出一群黑衣少女,這些少女的身體就像海裏的魚類,在空氣之中幾個來回,就到了棺材麵前。我仔細數過去,發現前來的少女大概有二十人左右。這二十人中,為首的一人頭戴鬥笠,麵上蒙著青紗,像是個風韻猶存的少婦。
再看少婦背後的少女,這時但見他們一個個輕揮手臂,像是在纏繞著什麼一般。
“好家夥!這些女人和那幾隻大蜘蛛是一夥的。她們飛行的時候,手上拽著蛛絲。”說話的人,就是匍匐在我右側的磨刀石。而爬在我左側的藍桑則顯得憤憤不平,她咬了咬牙說:“阿媽真不夠意思,這麼多姐妹個個能夠飛簷走壁,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把我的身手比下去。”
南老微微一笑:“你阿媽這不是在保護你麼?你要是也像你的這些姐妹一樣,不把天捅破才怪。”南老說到這裏,猛扭頭去看天壇的情景。就在一兩秒鍾的時間,天壇裏已經多了五個怪人。這五個怪人,長相醜陋,活像在身體外麵套了個假殼。咋一看,還真有點神。
磨刀石冷坑:“我說五行魅影也真愛折騰,一下子變一個模樣,連老夫都快認不出了。”
“你說,這五個醜八怪,就是冥靈府殺人不見血的五個護衛?”我驚訝地問。
磨刀石點頭:“沒錯!他們可是連鬼魂都不怕的主兒。奇怪,沈公子陰王都沒來麼?”
“梵淨之都,蜀山之巔,你們都如約而至,我替陰王感到榮幸。隻可惜,大家等了那麼久,也沒看見沈公子的人過來,我這個女婿,真是讓我顏麵掃盡!”少婦終於開腔了。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青樓裏的女子,在與客人纏綿一樣,充滿了誘惑。再加上水壁的回音效果,隻聽得人們心神蕩漾。可能是見我看癡了。藍桑猛掐我的大腿。
身邊的黑皮忍不住咯咯直笑。一群人中,就隻有我哥龍紫衣比較沉得住氣。少婦這麼說沈公子,身為沈公子的朋友,他連吭都不吭一聲。我問:“你說,沈公子今天會來嗎?”
龍紫衣搖頭:“他可能不會來,沈公子是個不按常規出牌的人。這個少主比誰都怪……”
藍桑撅嘴:“就他小樣,叫他沈公子實在高估他了。沒準兒他這刻正跟別人打麻將呢!”
藍桑才說完,隻見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從水簾後麵衝衝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喊:“少主來了!少主來了!請大家讓路!請大家讓路!”見這夥人冒冒失失跑進來,蜀山之巔的青衣道士很禮貌地讓在一邊。而騎棕熊的僧人卻對這夥人嗤之以鼻,一個個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幾個打頭的小混混過來以後,眾人又見四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抬著一個醉漢模樣的人過來。那醉漢途經聖僧麵前時,突然在擔架上坐起來,冷不丁朝聖僧一顆黑得發亮的頭顱哇哇大吐。那聖僧沒料到醉漢會來此一招,匆忙將手裏的禪杖橫掃,把穢物甩在了一邊。
“沈公子吃我一拳”聖僧暴喝一聲,整個人淩空跳起,五指一抓,像座山似的朝醉漢壓去。在掌風淩烈之際,隻聽嗖嗖的破空聲,那醉漢身子已經連同擔架滑到巨型蜘蛛麵前去了。聖僧一掌失控,待再次出擊時,隻聽少婦說:“長老,罷了!這家夥很難纏!”
那聖僧微笑:“我忘了,原來沈公子是黑舞蝶的女婿。失禮了。不過,有句話老僧還是要說,這沈公子,可沒他老爹那麼知書達理。這些年,蜀山和咱們對他都有看法。”
少婦說:“諸位對沈公子有偏見我黑舞蝶沒意見,但我相信沈老爺子不會看錯人。”
另一位聖僧說:“也罷!沈公子是你的女婿,陰王沒來,這裏做主的,當然就是你了。你倒是說說,你把蜀山之巔的人請來,還運一具屍體擺在大夥麵前,有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