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門前的簾子,步伐輕緩的走下轎子,身型纖瘦卻套著寬大的黑袍,每一步像是踏進了雲裏霧裏,攜著嫋嫋惑人之息。
那一抹朱紅色的唇在如雪般的肌膚上襯的顏色更是殷紅,從兜帽脖頸處延伸出來的黑色發絲,在那纖長的頸項上如黑紗般纏纏繞繞,頃刻便傾斜如瀑。
“相國可算舍得出來了。”宗正樊陽伸出手拂過廣袖的金色花紋,背倚在轎邊,黑眸微抬,長睫掃過,不鹹不淡的說道。
南陽相國微微頷首,聲若蠱惑人的清風:“某隻是怕掃了北朝皇的興。”
“那當下場景,上通天理之術下通鬼玄學的的相國大人,可有好提議?”
宗正樊陽當下也是一個利落的翻下身,動作之間猶如夾雜著寒風,令人望而生畏。
輕飄飄的對南陽相國說著話,黑眸卻似有若無的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嵐蒼。
南陽相國淡淡一笑:“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學術,不敢獻醜。”
隱於兜帽下的視線也轉向了嵐蒼。
三個存於各自領域的神話級別人物展開了二十多年的第一次會麵。
“各位這樣看著我也沒用,雪無在哪,我確實不知。”
嵐蒼緩緩地吐出一句話,神色平靜沒有波瀾,甚至連碧色的眸子都一片平靜。
這句話說出來了之後,場麵一度十分安靜,唯有風刮過黃土的聲音,還有一旁草叢發出的瑟瑟之聲。
過了許久,宗正樊陽終於發聲了,黑發在額前飄動,可在也沒能融化他眉目之間的冷寒。
“爾等奪孤王後,並且保護不周,就算今日將你西萊雅踐踏於我十萬鐵騎下,也不能平息孤的怒火。”
風好像大了起來,吹得衣袖獵獵作響,那黑眸中的寒意如有破冰之勢,越發擴散,凝聚了重重寒冰。
南陽相國微微低首,紅唇微微翹起,露出了幾分白如月的牙。
眾將士猶如待燃的枯枝一般,轟的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之勢,手舉著長槍,口中高喝著:“踐踏西萊雅!”
聲音浩蕩傳到遠處在回蕩回來,百萬士兵的口號喊得大地都為之震動,細細的土粒在地麵上被濺起又落下。
聽著那震破耳膜的肅殺之聲,嵐蒼卻隻是閉了閉眸子,反手將別於腰間泛著冰霜色的寒霜抽出。
睜開雙眼時,反射在劍刃上的眸色是深沉的碧藍,如一望無際的大海:“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你是妄想以一人之力,抵擋千軍萬馬?”
宗正樊陽身後的鐵騎兵一步步的向前靠近,像是山海呼之欲來的海嘯,踏著風浪,步步逼近。
他神色平淡的看著嵐蒼:“如若你現在交出雪無,孤便可放過你一次。”
說來,他還是不信的。
嵐蒼抬了抬碧眸,看了一眼麵前那黑壓壓一片的黑騎兵,那手中對準著他的萬隻箭尖,烈陽映的那寒芒刺的他不禁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拉弓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拉緊弓弦的緊繃的聲音不斷地傳來。
南陽相國和宗正樊陽則是被從後麵衝上來的各自衛兵保護於後方。
宗正樊陽抬起頭,黑眸微凝,最後看了一眼嵐蒼。
可惜,隻看到了一片麵癱的冷漠,毫無情緒。
他微微垂下睫,薄唇微動。
“放箭。”
霎時間,無數隻箭矢如同流星密雨一般,攜著寒光,細細密密的朝著,猶立在城門前淡漠執劍的嵐蒼身上襲去。
------題外話------
雪無你再不來,你的綠眼睛小哥哥就死了,比刺蝟還要可愛的那種,抱起來刺刺的那種。
雪無:……【我tm】
萬一,我隻是說萬一,我要是真的一個手抖,把嵐蒼寫死了,你們應該不會怪我吧,應該……不會吧?【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