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的地勢很平,放眼望去,一眼千裏,連個土坡都看不到,原帝都外是大片的草原,裏麵圈養著些牛馬羊。
整片草原上隻有一條玉帶河,河水很深,原帝都便是依河而建,一座座土坯房在這裏整齊排列,街上的商鋪裏賣著些日用品以及其他地方運輸過來的商品。
項晚溪感覺到了師父的情緒波動,比之前的他多了些人氣,超脫外多了壓抑不住的激動,悲憫外又多了些傷感。
春寒料峭,天氣還有些冷,項晚溪練完功後上街去給師父買馬奶酒,師父最喜歡劉老頭家釀製的馬奶酒,昨日入城後就直奔那裏,連喝了三碗。
街上的霧剛散去,項晚溪買好馬奶酒,付了銀子,忽然聽到撲通一聲巨響,接著有人大喊,“有人跳河了!”
項晚溪順著人聲往河邊跑去,河中央一個身影迅速的沉下去,接著什麼都看不到,隻餘下邊上巨大的波紋。
“讓讓!”一個女人撞著項晚溪擠到河邊,將手裏的東西往她懷裏一塞,利索的脫掉外麵的襖子扔到她懷裏,“幫我看下東西!”
也不等項晚溪看清她的臉就撲通一聲跳了下去,瞬間沒頂,周遭的氣氛為之一凝。
有人小聲的嘀咕,“有人跳下去了。”
“是夏大夫”“夏大夫真是熱心腸”。
“這麼久都沒動靜,不會……”。
“閉嘴!”
“看看,出來了……”不遠處的冒出兩個濕漉漉的人頭,黑發掩麵,其中一人拽著另一人奮力的往邊上遊,周遭不少人過來搭把手,合夥將兩人拉上來。
項晚溪忙將衣服遞給女子,女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邊將衣服裹緊,邊顫抖著牙齒指揮別人將那昏迷的姑娘放平。
裹緊衣服後,她欺身按姑娘的腹部,幾個回合後,姑娘吐了一大口水,幽幽轉醒,“為什麼要救我?”
“馬奶酒給我!”女子沒有回頭,項晚溪愣了一會兒,發現之前女子塞入她懷中的正是馬奶酒,加上她自己的那份這會兒懷裏有兩份馬奶酒。
項晚溪將酒遞給她,女子將馬奶酒喂姑娘喝下,“什麼都別想,先喝點暖暖身子!”
姑娘喝了幾口,麵上的烏青散去了許多。
圍觀的人見沒什麼事兒,漸漸散開,隻餘下項晚溪站在那裏。
“能起來不?”女子問道。
姑娘點頭,在他的攙扶下掙紮著站起,“謝謝你救了我。”
女子爽利的擺擺手,“謝什麼,我本來就是大夫。”
女大夫轉頭衝項晚溪眨眨眼,“小姑娘,謝謝你!”
項晚溪被她略帶調侃的語氣弄得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幹!”她看到人群中項天歌向這邊走過來,忙道,“我師父來了,我先走了。”
女大夫尋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項天歌的反應就平淡多了,衝女子點了點頭就看向項晚溪,“隨我去馬場!”
“是!”項晚溪將馬奶酒遞了上去,見項天歌不想多留,忙對那女大夫友好的擺擺手告辭。
直到兩人走遠,項晚溪才開口,“師父。”
“嗯?”項天歌聲音淡淡的。
“你認得那女大夫?”她對那女大夫很有好感,不自覺的想多了解一點。
“嗯!”
“她叫什麼,今年多少歲,醫術是不是很好,跟師父比起來誰更厲害?”
“……”
項晚溪撇嘴,又不說話了,自從他昨天開始,或者說自從他入了這小鎮開始,脾氣越發的古怪了。
兩人去了一處馬場,主人是個五十上下的男人,很是精神,他似乎和師父很熟,老遠就打招呼,“老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