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邪氣很重,你們千萬小心,尤其是別直視屍首的眼睛。”沈麟警覺的跟我們說。他並沒有告訴眾人這就是七芒攝魂陣,可能是怕引起我們不必要的恐慌吧。於是我也沒再提七芒攝魂的事。
大牛這丫最不老實,一直盯著那個玉質的蛇馬獸蠢蠢欲動,我知道這小子好奇心重,沒準什麼時候趁我們不注意,就把那個蛇馬獸偷偷帶回去研究了。
我提醒大牛:“那個蛇馬獸可別亂動,它是這裏最邪的東西,比那些人頭的更可怕,小心把你魂兒勾走了,你看我剛才那情況就知道了。”
大牛嘿嘿一笑,說:“以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當某個人嚇得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總會以過來人的身份感觸頗深的告誡身邊的人,其實是為了給自己的剛才窘態找個台階下。”
他娘的都什麼時候這丫還拿我找樂,我真想踹他兩腳解解氣,不過時間緊迫,不是胡鬧的時候,趕緊拉著他跟著生叔他們去找出口。
照常理來說,對麵就應該是這七芒攝魂陣的出口,我們幾個整理好裝備,打算從這密密麻麻的人頭中穿過去。
開始走的時候還勉強能走過去,可是越靠近中間的時候,那些麵目猙獰的人頭就越多,以至於我們都沒有下腳的地方。本來我一直是抬著頭不去看那些人頭,憑著腳下的感覺趟著過來的。現在可好,必須得用手撥開那些絳紫色皮膚緊皺的人頭清理出一條路來。因為總不能直接踩著人頭過去吧,那樣的話也太褻瀆死者了。
進墓道前整理裝備時,笑麵虎還跟我門說該帶的都帶了,讓我們放心。他這不淨扯淡嗎?最基本的手套都沒帶來。
我們隻能赤裸著雙手去抱開那些擋在路上的人頭。那些頭上的頭發幾乎是一碰就掉,弄的我手上纏滿了黑乎乎的頭發。因為剛才吐的胃裏都空了,現在隻是不停地幹嘔。
眼看就要到對麵了,心裏一激動,抱起腳下的那個頭顱時下手急了點,結果人頭沒拿起來,倒是人頭上的臉皮讓我撕了下來。我再也控製不住,又開始吐了起來。這次是吐的天昏地暗。
生叔過來扶著我慢慢的往前走,因為這地方多待一秒都會讓人崩潰。不過頭暈歸頭暈,最讓我奇怪的是大牛這小子這次居然都沒吐,甚至一點惡心的樣子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大牛有問題。
果然,當我們都慢慢地往前走時,大牛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們,臉色發青,嘴角微微上翹,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我心裏一個激靈,大牛這丫是不是中邪了?生叔他們也發覺了大牛的異常,一起大聲叫他的名字,不過大牛還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無動於衷。
就在我們慢慢靠近大牛打算進一步看清他異狀的時候,大牛突然開口說話了,
“厲王無道,戕我族人,囚吾等魂魄以期恒久侍奉,吾等陰靈不得散,望諸君活之。”
完全是一副女人的腔調,聽得我們心裏一層雞皮疙瘩。
大牛這小子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