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子,我知道這次無論我出多少錢你倆都不肯幫我了,可是你們不願幫我,就當是幫幫麟兒吧。麟兒怕再連累大家,已經自己一個人去了沙漠。”沈二爺說話時,沒有了平時威風八麵的氣勢,有的盡剩了老態龍鍾。
我跟大牛心生不忍,這種爺孫間的深情使我們剛才已經下好的決心開始動搖。尤其是當我聽到沈麟孤身一人犯險的時候我心裏更是生出了許多擔心。因為在霍縣厲王墓中跟沈麟一起出生入死的那兩天,眾人之間生出的那種共患難的感情,雖不及戰友之間的感情,但也差不了多少。
大牛也猶豫的看著我,看來他也動心了。我一咬牙,跟沈二爺說: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這次答應沈二爺再去玩命,沒有半點金錢利益在裏麵,為的隻是跟沈麟之間刻在心底的患難友情。
二爺轉悲為喜,上前一步緊拉住我跟大牛的手,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恢複了往日的睿智。
沈二爺正態道:“這次對我們萬般不利。第一沙漠的惡劣環境對於我們這些地處平原的人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挑戰。第二,這次目標不明確,隻知道大致範圍在幹涸的羅布泊湖西北岸範圍裏,這也是從穆天子西遊可能到達的地點裏,費盡周折排除出來的。第三則是今次我們對於這個西域的厲王墓沒有絲毫了解,不像趟上次霍縣厲王墓一樣有口訣相助,這次完全要看你們的運氣了。”
經二爺提醒,我頓感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襲來,看來這次真的是要看造化了。
我們三個跟二爺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晚就動身。我們必須盡快出發,晚一步沈麟就會多一分危險。
臨出門時,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向二爺問道:“怎麼那前半本《天淵錄》裏還少了一頁?”我跟大牛翻看那本古書時,除了已經被沈二爺粘好的那頁口訣外,另外還有一頁已經缺失了。
沈二爺說:“我從笑麵虎家裏找來時就是這樣的。不過據我這些天的研究,缺的那頁對於尋找真正的厲王墓應該沒多大關係。”
眾人沒再一心糾纏放在缺頁上,都各自回家今晚的行程了。
這次我仍是瞞著祖父說是出遠門,祖父沒有追問,隻是關切的說讓我一路當心。不過聽祖父的口氣好像祖父知道我要去幹什麼似的。我真想問個明白,可是怕弄巧成拙,就忍住了。
晚上我跟大牛到沈二爺住處時,沈二爺像上次一樣給我們打點齊了倒鬥的行頭。我這次特意看了一下,發現除了跟上次差不多的東西之外,還多出了幾雙嶄新的手套。這又不禁讓我想起了在霍縣厲王墓裏我們徒手…我無語了。
火車準點啟動,我跟大牛還有生叔心裏都是忐忑不安。未知的事物總給人少許的興奮與多半的不安。
前半段路我們各有各的心思,都沉默不語。到了後半段路,尤其是火車駛進沙漠邊緣的時候,大漠上的廣闊景色讓我們三個再也按捺不住了。
坐了差不多一天的火車,此時又以臨傍晚,大漠深處的那一輪紅日把金黃色的沙海點綴的有若風景畫一般。而那些成群的沙丘恰似一個個波浪,激昂的翻滾在洶湧的黃金沙海裏。奔波了一天的我們,被眼前這大自然的驚豔傑作迷得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