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短暫的沉默,心底湧起的潮水般的恐懼迅速淹沒理智,我無力的垂下頭。沈麟佇立在一旁,緊閉著眼睛,似在努力理清腦中的思緒。手電的黃光依舊亮著,也許隻有這些微弱的光亮才能給我們心理上一絲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沈麟猛地站直身子,然後一言不發的去查看那一行反向的腳印,我有點莫名其妙,愣愣得看著他。幾秒鍾過後,前方傳來沈麟無奈的苦笑,我忙問:“怎麼了?”
沈麟指指地上的腳印說:“這兩行不是我們的腳印。”
我身子一震,忙走過去細看了一番,在手電的暗光下,那兩行腳印雖與我們兩個留下的大小相當,但是腳印的花紋卻有很大差別。我亦不由苦笑,全是因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引起了剛才的恐慌,真是自作自受。
不過再細想一下,事情還沒這麼簡單。如果這兩行腳印是屬於外人的,那我倆明明經過這裏的兩次,可為什麼隻留下一次腳印?難道兩次經過的沈麟刻下記號的地方並不是同一處?或者是暗道裏另外還一直存在著一個神秘人,專門暗中給闖入這裏的不速之客打掃腳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心裏再次不安起來。
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沈麟,他聽完後淡然道:“是你多想了,我們不過進了別人的早就設下的局而已,不必疑神疑鬼,我就不信這裏布置的天衣無縫。”
我心裏稍微平靜下來,問道:“你是怎麼想到腳印不是我們的?”
沈麟回道:“咱倆剛開始進入暗門時,就沒有發現日本人的留下的腳印,我心裏就想到,是不是我們第一次留下的腳印也會消失了?細看之下,果然印證了我的想法。”
現在所有的一點都集中到了腳印上,莫名消失的腳印到底代表著什麼?經過沈麟的寬解,我理智清醒了些,腦中第一個念頭想到的是不是溫度的緣故導致了鞋印消失了?於是俯身用手摸了摸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瞬間由指尖傳遍全身,我身子一個激靈,向沈麟說道:“這地方怎麼這麼涼?”
沈麟亦彎腰用手摸了摸,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接著他回道:“這裏深度較大,濕度很高,地板溫度偏低也是能夠理解的,可是這裏的超低溫確有點難以解釋。”
不是高溫的話,應該不能引起腳印的消失,低溫的問題不是重點,我倆不了了之。不是溫度的話,難道會是…
沒等我說出口,沈麟已在我前麵說道:“最可能引起的腳印消失的原因就是大理石地麵的是能夠移動的,以至於我們即使回到牆壁標記的地方,起先的腳印也不複存在了。”沈麟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我點點頭。
為了驗證這個大膽猜測,我倆雙手放到一側的牆壁上,仔細感受地麵的情況,幾分鍾過後,我倆不得不麵對現實,我們身下的地麵一直是紋思不動的。就像是在解一道哥德巴赫猜想式數學難題一樣,當一種種嚐試都失敗時,人們幾乎都會選擇放棄。可是我們兩人不能放棄,因為此時選擇放棄就等於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