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人聽我的口氣,微微一愣,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聲,“你們還沒資格知道我的目的,既然你們有膽進到這裏,我就讓你們永遠留在這裏!”
聽著他惡狠狠的語氣,我心底泛起一絲涼意,他肯定是自恃某種特殊本領才會絲毫不去理會我的警告,反而惡言相加。一時間我心思飛轉,今次對陣這個高深莫測的敵人,一定不可暴躁激進,最好是采取以靜製動的策略。
主意已定,我故意放輕語氣,露出一副謙恭的神情道:“如果按輩分來算,不知道你要比我們這些後生大上多少輩,如有冒犯實屬無心,犯不上動怒而兵刃相向。”我強壓著心裏差點被他害死的怒火,勉力說出這一番違心的話。
那白麵人顯是很受用的樣子,他冰容稍釋,在我們前麵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翹翹嘴角不屑道:“這幾句倒還像話,想老夫當年叱吒風雲時,你們還不知在何處輪回投胎。”
甫聽此語,我們不禁一愣,那白麵人竟然以‘老夫’自居,再想到他之前的種種舉動,心下頓悟,白麵人的身份其實已呼之欲出。我打算進一步試探他的身份時,一陣輕微的腐屍氣味絲絲傳入鼻中,接著屍臭味越來越重,嗆得小伍子跟落凡眉頭皺成一團,不禁以手掩鼻,絲毫不顧及白麵人的感受。
至於腐屍氣息的來源,我們根本不作他想,明顯就是眼前這個日本人的屍體散發出來的。看來那個日本人被陰魂上身之後便已經是魂歸西天了,現在隻不過是一具充當載體的行屍走肉而已。
那白麵人發覺落凡跟小伍子的異動後並不在意,他以一種陰冷的語調憤然道:“老夫之所以淪落此種落魄的境地,全是拜嬴政小兒所賜,不過終是老天開眼,給我一個雪恥的機會。過不了多少時日,我便能擺脫這幅臭皮囊,永遠長生了。”說完這番話,他徑自大笑起來,那種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不可方物的豪氣實是普通人所難企及的。
我實再難掩心內的驚奇,脫口問出:“莫非你就是呂相呂不韋?”一想到自己正麵對一個兩千多年前的名人,我的心髒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高頻率狂跳,至於他所說的永遠長生,我卻因為心中難抑的悸動而置之腦後。
那白麵人麵色微動,仍舊用那種慣用的不可一世口吻回道:“還算你識相,若是放到從前,膽敢直呼老夫名諱肯定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聽完白麵人的話,我的血液一下全都沸騰了。猜想終歸猜想,一旦被證實,心中還是被一種莫名的震撼觸動,以至於我的語調都跟著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呂相請不要誤會,自學史開始,秦朝那段風起雲湧的曆史便是讓我感觸最深的,其中一個方麵就是因了呂相你這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存在。古今史料上對於你的評價多是毀譽參半,但我卻不與之苟同,在當時的亂世雖需要始皇帝那樣韜光偉略的軍事家,但是亦少不了你這種治世能臣,僅憑那一冊《呂氏春秋》便可讓所有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