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柳湘涵一手拿起一支筷子射向那把飛刀，另一隻手匆忙推開我。
待我緩過神，隻見那支筷子將飛刀上的紅綾牢牢釘在門上，那把小刀就吊在紅綾上，搖搖晃晃。
“柳姑娘師從青雲派梓空大師？”李信忠麵色如常，喝了一口清茶說道。
柳湘涵未作回答，隻是輕拍了我的肩，淡淡道，“沒事了。”
她拔出了插進門上的筷子，飛刀落在了她的右手。我看到了她臉上的神色，驚訝和不可置信，但沒有絲毫的恐懼。
從袖口拿出一塊絲絹，把飛刀包好，柳湘涵拉起我就向外走去，頭也不回，唯獨一聲“梓空是我師父”飄蕩在我們早已離開的飯菜水酒之間。
似乎我還聽到男子微弱的笑聲，從那兒遠遠飄來。
整個事件，似乎是因我而起，我卻偏偏像個局外人，直到柳湘涵帶我到了一個名叫玲瓏閣的首飾店。
店裏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客人和兩個夥計。柳湘涵什麼都沒說，夥計也什麼都沒問，我們便像空氣一樣直接進到後堂。
柳湘涵走在前麵，我低著頭跟在她後麵，腦子裏空空的，有些發愣，似乎是在剛才的生死一線裏找不著北。待我再看向她，她已經站在一幅畫前。
柳湘涵掀開牆上的畫，牆上有一處凹陷，還沒等我看清那是什麼，隻聽一聲“哢”，一旁的書架便緩緩移開，一條黑漆漆的小道顯現出來。
柳湘涵一邊順手放下那幅畫，從書架上拿出一個不大的木盒，一邊對我說，“跟我進去，我有話和你說。”
“哦。”
事到如今，我也隻好跟著她了，反正她是趙雲明派來保護我的，料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自己心裏壯了壯膽，便跟上了她的步伐。
她打開了那個盒子，盒子裏裝的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瞬間照亮了向下走去的台階，視線變得清朗，我卻更加迷糊了，柳湘涵，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處暗室雖在地下，裝飾卻很是華麗，柳湘涵走到圈椅那兒坐下，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我，笑了一聲，道，“你還真是嚇壞了呀，這可不像是傳聞中北齊國淡然冷傲的雲華公主。”
看到她臉上依舊俏皮生動的表情，卻聽到她嘴裏氣息平穩的調侃，我的心忽上忽下，又強作冷靜。
我走到八仙桌右側的圈椅，也悠悠坐下，“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來調侃我，國亡家破，早已沒有北齊，早已沒有公主。”
柳湘涵看我神色從容，嘴唇卻發白，便未理會我的話，隻是笑道，“你不必強作鎮定，我這裏安全得很，這也是趙雲明把你交到我手裏的原因。”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我有些好奇這個女子的真實身份。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柳湘涵笑著說，“吃飯的時候，不是告訴你了。”
“那明明是你們的對話，怎麼是告訴了我？”我有些不解。
“李信忠那個家夥，估計一開始就察覺到了異樣，不然，也不會說出彼此的身份來提醒窗外的家夥，隻不過那個人既不怕朝廷的權勢，也不怕商賈的家財，所以說，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柳湘涵說著，便從袖口裏掏出那把飛刀。
她揪著紅綾，一邊讓我瞧，一邊解釋道，“能用得起這種上好的蘇錦，而且在刀麵上刻了薔薇花的標記的人，通常不是普通的殺手，而是歸屬於一個組織。”
“什麼組織？”我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