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說謊,理由呢?”紜忻苦思冥想。
放在以前,紜忻百分之百相信宸子,而現在知道她的身世後,要再揣摩一下。
宸子會不會被人挾持?這不太可能,紜忻想,她與宸子友情深厚,不會輕易背叛自己,她服毒謝罪時絲毫沒有猶豫,如果被人逼迫,不會做得那麼絕。
或者她為了報仇,是皇上命令她的嗎?還是想念她姐姐……
轉眼間想到掌門是個頭腦靈活的人,熟知堂裏每個人的底細,難道她故意漏掉這位皇親國戚,是怕日後惹麻煩?紜忻想到這立馬搖了搖頭,她囚禁太子時,掌門並沒有阻止,而且太子的分位遠在宸子頭上的頭上,更何況掌門的性格不會輕易向勢力低頭。
宸子會不會還有更大的秘密,以至於她和掌門都沒發現。
紜忻忽然明白了,天真無邪是宸子最好的麵具。
不管掌門相不相信她,紜忻都要送她走,她的麵具遲早有一天會被揭開,那時就真的來不及了。
此番救人顯然不可能全部救出,紜忻也沒這打算,除了宸子其餘人都對子葉堂造成不可預料的危害,當太陽升起時,大牢會迎接他們,他們作為人質以防朝廷再次入侵。
紜忻決定現在策劃,她倒了杯茶,以免因為瞌睡走神,她在桌上平鋪一張地圖,熟練地圈出起點和終點,途經兩座大山和一條小溪,顯然不是最佳路徑。還有一條得從子葉堂的後牆翻出,途徑一座大山和一個吊橋,橋從懸崖峭壁上穿過,下麵是一片汪洋,這條雖然距離短但極其危險,到底選擇哪條呢?紜忻苦思冥想。
如果掌門派人監視,走第二條路不會被發現,走過吊橋後把鋸斷繩索,他們就再也追不上了,宸子走了,自己怎麼辦呢?回去至少十天半月的,路上沒有糧食和水,武功又派不上用場,不死才怪呢!“有了。”紜忻大喜道,她可以以護送為由,向皇帝佬兒討杯水。
可現下皇宮與子葉堂勢不兩立,此去完全是送死的節奏,抓了自己作人質,好心就當驢肝肺了。
紜忻一口氣把茶葉全都喝光,卷起地圖藏在衣服裏,順道去掌門屋內拿了一把長條狀的武器藏在袖子裏,這武器算得上暗器,不到危險時一般不用,子葉堂是名門正派,絕不會暗箭傷人,想到這裏,紜忻放下了它。
她又一次看到木笛,也許冥冥之中是上天的安排吧!
紜忻拿木笛因為覺得一個人在回來的路上無聊,取個樂子也不錯。
最後她挑了鋒利的長劍和弓箭,紜忻擅長射箭,幾乎百發百中,戰場上一直是打頭陣的弓箭手,以前紜忻對劍一竅不通,但經過每晚特殊訓練後,劍法大漲,從此也就離不開它了。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見四周寂靜無聲,便鬆了口氣,一躍而起到了屋頂,不一會就找到宸子的房間,輕輕推開門,看見了宸子四仰八叉的睡姿,便捂嘴偷笑起來。
時間容不得她停留,接了一盆冷水澆到宸子的臉上,她一個骨碌爬起來,本想埋怨紜忻,忽然想起與她的約定,便整理好衣物準備出發,拉門的一瞬間,宸子覺得手像灌了鉛一樣,遲遲不動,她好想讓時間多停留一會兒,再看一看生活過的地方,以後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
紜忻默默地注視著,沒有打斷宸子,這畢竟是一段回憶,好與壞宸子都知道,不像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