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的顛簸深入,那股蕩漾在龍雲腦海之中的鍾鳴聲,更是讓龍雲越發的厭惡。
“九龍山,蕭若兮為什麼選擇在此相會?”龍雲心中暗歎,看來,自己身懷魔功,來這佛家聖土,更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好在龍雲對混元一氣造化訣很是自信,以混元真氣掩蓋吞天魔氣,就算是修為精深的佛道高僧與自己打交道,也不一定能察覺。
“啊,靈源寺到了。”這時,馬車已經緩緩的行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三郡主歡悅叫道。眾人下了馬車,此處人群繁多,不計其數,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或者大定府中的達官貴人,修者也有,那些普通人和達官貴人,都是前來上香的,而修者的目的,卻是不為人知了。
雙腳踏入九龍山這片佛土,龍雲便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這祥瑞的佛氣入體之後,體內的吞天魔功霍然暴起,將那些佛氣撕成了碎片。龍雲抬頭凝視山頂上的廟宇,隱隱約約中看見一股瑞氣,籠罩在天空雲層之上,仿若是守護之光,守護這片佛門聖土。
龍雲看了半響,才轉過頭對賈思博等人道:“咱們上去吧。”說完,邁開步子,便向上而去,體內深處的吞噬神通發出一陣蕩漾,一股隱暗晦澀的波動,隨著龍雲的腳步,蕩漾在這片土地中,此時,山地上的靈源寺中,一個廟宇之內,一座栩栩如生的佛尊金象,哢擦一聲,憑空爆裂開來,四分五裂,讓這間積滿了蛛網的廟宇,都為之一顫。
“當!”一陣鍾鳴,在靈源寺中蕩出。鍾聲急促,響徹群峰。
“發生了何事!”某個大殿內,一群盤膝誦經的僧人們霍然而起,被這警鍾聲驚醒,一個個麵露驚色,忐忑不安的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佛尊金象被毀!”
“不好,魔道入侵!”
“全寺戒備!”
靈源寺的一眾佛秀,都是一陣慌亂,麵上露出了凝重之色,瞬間集結在了靈源寺的各處,分批守衛著靈源寺的各處重要地帶。此刻,龍雲一行人正走在九龍山的山腳下,路過了路邊的一出出鬆林,片片楓葉飄落間,三郡主與賈思博都如脫籠之鳥,歡悅著嬉戲打鬧。看著二人的調皮,龍雲也是感覺一陣好笑。都是關久了的籠中之鳥,一打開鳥門,那股興奮勁就別說了。
“嗯?” 驀然,龍雲發現了靈源寺的異動,雙眸精光一閃,凝目望去,隻見原本安靜祥和的靈源寺周圍,驀然多出了許多僧人,一個個表情嚴肅,身上佛氣抖動,一幅嚴陣以待的樣子。
這些僧人,都不是普通人,大多都是仙藏聖骨的佛修,身上散發出一股特殊氣息的麼佛氣。龍雲見狀,嘴角微微揚起,在來到九龍山腳的那一刻起,吞天魔功異動,龍雲的心裏,便對這佛修沒有一絲好感。
佛修,對於修煉了吞天魔功這門絕世魔功的龍雲來說,無疑的生死大敵,一旦相撞,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下場。況且,在龍雲的認知裏,佛道,乃是一群蠱惑人心的修者,值不得他生起一絲敬佩。龍雲亦是隱隱的感覺到,這靈源寺的異動,似乎與自己的吞天魔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此時,籠罩在九龍山上的那股祥瑞佛氣,仿佛被某一種不和諧的氣息打破,變得混亂狂暴起來。龍雲嘴角微揚,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向著靈源寺走去。
“何方孽障,竟敢來我靈源寺搗亂。”一道充滿了無盡威壓肅穆的聲音自無盡的高空中傳下來的,蕩漾在整個九龍山的範圍,“甕!”一道金光,從天際延伸下來,將天際的雲朵染成了金色,宛若便彼岸之花,又仿似無盡升華的光華,讓人不由得頂禮膜拜。
奇怪的是,九龍山上的普通人,依然如常的燒香拜佛,沒有絲毫異動,仿佛並沒有聽見這莊嚴肅穆,無盡威嚴的聲音,也好似沒有看到天際金色的雲朵……。賈思博奇怪的望了下天際,疑惑的道:“咦,你們看天上。”說完,還不有的揉了揉眼睛。
三郡主聞言,便抬頭望去,隨後氣呼呼的道:“天上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賈思博一臉的茫然,爾後摸著後腦勺,疑惑的道:“難道是我眼睛花了?我明明看見天上有金光閃過啊,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三郡主伸手拍了他腦袋一下,道:“傻不啦嘰,笨頭笨腦,給我好好在前麵帶路。”賈思博一臉苦笑,甩了甩頭,也不作聲,這種情況,越描越黑,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更何況,解釋的對象還是晉王府是三郡主。三郡主是普通人,自然看不見一些奇異的東西。方才自己看到的金光,賈思博確定不是幻覺。一個仙藏六重天的修者,怎麼可能會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