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林音不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報紙,相反,眼前的林音眼光眯著,視線卻落在了茶幾上,手裏夾著一根煙,卻不抽,身體靠在沙發上。冷瑩覺得的不安,但是她畢竟無所畏懼,鎮定的走過去,林音示意她坐下。她感覺到了這種不同尋常的氣氛,問了一句:“怎麼了?”
林音沒有回答,掐掉了手裏的煙,轉過頭來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孤獨,看的冷瑩心裏打顫,別過臉去。林音卻使勁將她的臉轉向自己,依然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以後這幾天,你不要出去了。”“怎麼了。”冷瑩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心裏是虛的,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林音沒有回答,起身拿起衣服就要離開。
冷瑩已經猜到什麼了,因為自己做的事情是違背林音原則的,不管是外在的行為,還是內在心理,可以說冷瑩的心從來沒有屬於過林音,對於林音的感情,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你直說吧,為什麼。”
“你自己心裏清楚。”正要起身離開的林音被冷瑩拽住。
“你會怎麼辦。”冷瑩像是要挑戰林音的底線一樣不依不饒的問著。
林音扯開了冷瑩的手,徑直走向門。
“原來你一直都在跟蹤我。”說完冷瑩冷冷的笑了幾聲,不是在笑別人,而是在笑自己。
林音沒有再回頭。
冷瑩想要離開,很想要離開,當初和林音約定做他女人的條件隻是幫助父親走完最後一程,幫助弟弟到大學畢業或者說心裏麵不是很抗拒,如今弟弟已經能夠自己來獨立生活了,而今早已厭煩這種生活了這種日子是該結束了。林音和自己十年時間,自己是什麼呢,到了今日居然還在懷疑自己,那她這十年時間難倒就生活在監視之下,活得再淒慘的人生都要自尊,何況冷瑩覺得自尊十年前就被自己丟掉,但是一直以來卻非要堅持著。
以後的幾天都沒有出去,手機關機,誰都不聽,身體像是有千斤重,冷瑩覺得很無力,很無力,在床上一躺就是幾天,誰都不理,飯菜女傭和王嫂做了放在房門口,也隻是吃幾口,她在等待,也隻能等待下一步人生,等待著有個人出現來推動下一步。自己是躺在床上,而林音卻是躺在醫院,林音得了現在中老年經常得的糖尿病,冷瑩聽聞有人打電話來家裏說林音在醫院,就馬上趕到醫院看望,醫院裏麵閑雜的人都不能近,林音更是謝絕了一些表麵探病實際上又不知道打什麼算盤的一些商業的夥伴,來的隻有兩個人,冷瑩和林峰。
林峰先到醫院,陪在父親身邊,多年的疏遠使得這對父子看起來很不舒服,林音躺在病床上,雖然糖尿病得了就得跟隨後半輩子,不是什麼癌症那樣嚴重,但是林音好像是被什麼打擊到了一樣,加上太過勞累就病倒了。林音的眼睛微閉,但是卻沒有睡著,早早來到的林峰坐在另一張床上,床頭櫃上放著一些水果,他事先是不知道林音會的糖尿病的,所以連水果也隻是隨便買了一點,神情呆滯,手裏握著的手機此刻卻沒有被主人使勁的玩弄。
冷瑩在電話裏就得知林音累到查出了糖尿病的,來的時候隻帶了一點白粥。冷瑩先是看到坐在那裏的林峰,招呼都沒有打,直接來到了林音的床前,蠟黃的臉更顯得蒼老,冷瑩無視旁邊的林峰,直接用手去撫摸著林音的臉,她想感受一下老到底是是什麼,又用另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臉,他們相差二十幾歲啊,年齡上的差距,心理上的差距,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在林音身上總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林峰見冷瑩這樣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出去了,門被輕輕的關上的時候,林音睜開了眼睛,冷瑩並不知道林音是醒著的,嚇了一大跳,將手立即縮了回去,林音見了她這樣的舉動好像受了驚的小動物,笑了笑說;”我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