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重逢(1 / 2)

舒書自從那一天咬牙要做霸王卻被小詞踢下床,接下來的幾天,任他使出全身解數,百般解釋卻毫無效果。在小詞麵前他如同是霸王卸了甲,功虧一簣且前功盡棄。

小詞抓住了他的兩個破綻,早也不肯相信他的話。一來他自稱雲書,本想著是抹去當日初見小詞,因一個名字而引起的誤會,不料一說漏了嘴,同姓自然不可成婚。後來他又改口,卻也晚了。

其次,他一口咬定與小詞是夫妻,卻連她身上有什麼印記也說不上來,若是夫妻,這般隱秘的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小詞對他沒了好臉色,深惡痛絕他居然因為她失憶而欺騙她。以前還容他站近些,靠近些,也時不時對他笑一笑和他說說話。如今可好,見他就是一句話:“快些送我回家。”

舒書束手無策,借酒澆愁,他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他。即便這一次,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入眼第一個人見的就是他,卻不見對他有特別的情感,對他不冷不熱的,保持著一份客氣和疏遠。如今可是徹底的遠了,連笑也不肯再對他笑。

他歎氣無奈,比以前更加失落。

以前他總以為是她認識計遙在前,又有兩人日久生情的一份情緣。再加上他和她不愉快的初見,所以她才不喜歡他。可是這一次,重新再來,沒有過往的那些,她仍舊不喜歡他,他更加的傷心失意。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

夜已經深了,酒也闌珊。

他站起身,長吸一口氣,心情很是紛亂。薛之海飛鴿傳書,明日,計遙就要來了。

成親那天,桑果被小周搶走。小詞昏厥,命懸一線,薛之海逼著計遙去尋桑果,否則不施援手救治小詞。計遙失魂落魄卻不得不聽從薛之海的安排而離去。是他,陪著小詞整整三日三夜,看著她蘇醒。為何?為何上天給他一次機會,卻仍舊是一場空歡喜?他在知道她失憶的那一刻鼓起的自信和勢在必得就這樣一日日被小詞消磨,消磨到不知道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放手,不甘心,不放手,又如何?任他怎樣,就是走不進她的心。

小詞的臥房裏還亮著燈,他借著酒意走了過去。

他也不想敲門,徑直一推,門是插上的。他越發心傷,她防他至此。他手下運氣,再一用力,門插斷了,門被推開。

小詞驚詫地站起身來戒備的看著他。

她的表情立刻讓他心裏一刺,他苦笑:“小詞,你在等我麼?”

小詞有些啼笑皆非,搖頭道:“天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他半是認真半開玩笑:“夫人,我睡不著,孤枕難眠啊。”

小詞頓時紅了臉,惱了他,剛才還帶有一絲溫柔的神色馬上就消匿了,冷著臉道:“你送我回家吧,你強留我,有什麼用,我已經知道你不是我的丈夫。”

“夫人,你真是羅嗦。這話都說了幾天了,也不換個說法。”

“哼,你嫌我羅嗦最好,再不送我回去,我更羅嗦。煩死你。”

“夫人,你煩死我吧。”他湊過來,還沒等走過去,就見小詞拿了一張太師椅擋在他的麵前。

一張椅子本擋不住他,可是他愣愣地看著那張椅子,竟有些萬念俱灰。

他沉默了良久,小詞也沉默著,極有耐心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下一個動作。

內心無異於天人交戰。終於,他長歎一聲,道:“明天,你的家人就要來了。”

“誰?”

“你的哥哥。計遙。”

這個名字為何那樣熟悉,似乎就在心裏某個地方放著,隻是沒被提起而已,一提,就勃然而出,將心扉充滿了。她想了想,卻想不起他的樣子,哥哥?

“你不是說我姓雲麼?”

“我當日那樣說,是因為想你嫁給我,隨了我的姓。”

小詞半信半疑,又道:“那我父母呢?”

“他們在定州,派你哥哥來接你回去。”

小詞對他的話仍沒有全信,瞪著眼睛看著他,時刻都提防著他的靠近。

舒書長歎了一聲,一轉身離開。他倒要看看,明日計遙來了,他又有什麼法子能叫她喜歡他,喜歡自己的哥哥。他得不到,計遙也未必那麼容易就能得到吧。

月色淒冷,他的心裏也是冰涼一片。自古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即便攻心也有多種,癡心怕是最難攻下。

這一晚,小詞很晚才睡著,她一直在想著自己的家人,又激動又茫然。如果真的如舒書所說來人是她的哥哥,她見了他會不會就想起過去的事?計遙這個名字那樣熟悉,也許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吧。她就這麼懷著期望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