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鶴這邊三個人輕蔑地笑,其中一個女生指著付雛:“同學,你開玩笑呢。我們可是每年都在參加地區賽的。那要是你輸了,你就給簡鶴跪下!”說完挑了挑眉,以為付雛會暴怒,卻同樣得到她的一笑,沒有不屑,就好像她的眼神裏什麼都沒有。
“那你先來吧。一人隻有一次進攻機會。一個球就下。”付雛簡單地說。
其實付雛的眼神裏並不是什麼都有,她越是平靜就預示著對手下場下的越快。何況付雛從小就在街頭和比自己大的籃球愛好者一起玩。
也許是因為那個女生自視甚高讓付雛先進攻。付雛也不多言,帶球走在三分線邊緣,迅速向左虛晃一下,稍微後撤一步原地跳投,三分球進。空心。簡鶴和她旁邊的女生兩人的眼神交換接著迅速一冷。跟付雛鬥牛的女生在校隊裏防守是最嚴的一個,然而付雛根本沒有給她防守的機會。
第二個女生上場。“她帶球的花樣多而且運球低,不容易被人斷,投球的點也很準……”簡鶴在場邊心想著。就在她走神的這個時間,付雛跳起蓋了女生的投球,很響亮的一巴掌拍在籃球上,接著迅速抓住球,過了對手,從腰後遞球上了一個漂亮的三步籃。球進。
“不過速度慢。”付雛似是知道簡鶴的想法接著她的話說道。
而剛才那足夠響亮的一個蓋帽就像響亮的耳光打在簡鶴和她的同伴臉上,滿滿當當的溢出胸口的恥辱和丟人。
當簡鶴上場時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剛才發生的事情影響,把籃球用左手抱在腰上,右手伸出大拇指朝下指了指。付雛氣息平穩地望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女生,隱隱覺得簡鶴會出什麼陰招。
果不其然。她好像故意被付雛斷了球,在付雛帶球過她的時候,她伸出腳絆在付雛腳下,付雛重心不穩,籃球跳出去老遠,自己的右膝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手掌也蹭破了皮。這時簡鶴站起身佯裝關心地俯視著付雛:“挺能跳啊,膝蓋沒事吧。”說完抬起腳踩在她受傷的那隻膝蓋上,疼的付雛話都沒法講出來。
“走。”簡鶴收回腳,威風而冷漠地轉身揚長而去。留下受傷的付雛一個人,好像一切與她無關。
不想今天又遇見了這幾個人。簡鶴沒想到付雛反唇相譏,立刻火冒三丈:“給你兩分麵子還真就以為自己有頭有臉了。”說完抬起手就要打在付雛臉上。
“啪!”簡鶴的整張臉偏向左邊,臉頰上微紅的掌印在淺墨的天色下顯得異常耀眼。黎蕞爾清脆的聲音此時變得淩厲,她低沉又損味兒十足地盯著簡鶴:“簡鶴,你的人就跟你名字的諧音一樣,真是有夠境界的賤貨!”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在剛才,黎蕞爾突然出現猛的揮掉簡鶴的手,接著很用勁地甩了她一巴掌。
“快走,你還想等她們反應過來麼。”黎蕞爾默著聲音在付雛的耳邊說,然後她拉著付雛以同樣威風而冷漠的姿勢離去,但隻有黎蕞爾知道剛才的自己有多害怕有多膽戰心驚。
朦朧的月光如水流動在喧囂得沸反盈天的城市,絲毫無法為它增添來更多的靜謐祥和,反而是這如水柔光也在慢慢變成燥熱的河流。在霓虹如洪的天幕,每天都上演著悲與喜的對決,朋友,戀人,時光。
我們都是這洪荒般城市的一隅裏在拚命苟延殘喘的生命,世界不停地旋轉,燈光不停地旋轉,人潮不停地旋轉,而唯有你,是靜止在我身邊一直牽著我的小指的人,是我沙啞青春裏的點睛。
夏末初秋的氣候本就幹燥,兩人跑到自己樓下的時候早已汗水淋淋,臉頰兩邊的頭發擰成股兒貼在皮膚上,眉毛,眼睛裏,嘴唇上的顏色比正常時候要深一點,有點青澀的誘惑。
“你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麼又半路殺出來了?”付雛呼吸不平而且有點嗡聲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