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遠洋最近總覺得一進公司大門就被一道熱烈的目光注視著,使他的心髒異常的跳動。不是說他沒有被注視過,相反如果走在人群裏他沒有被注視那才會叫他不安甚至懷疑自己的魅力。但是這道目光不一樣,讓他的心髒負荷不了,總覺得似曾相識,總覺得自己睡夢中那麼的渴望過這道目光。他決定要找到這道目光的主人,可是每當他隨著這道目光回頭的時候,就感覺不到了。向他投來目光的人中他直覺的認為沒有這道目光的主人。失落爬上他的心,那裏是酸澀的,是他從前沒有過的感覺。
遲海看到又一次走神的好友,笑道:“洋少爺,昨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大早來就失魂落魄?”“海,我總覺得最近有人在看我,可是我一轉頭就找不到了。”遲海笑道:“洋少爺,走哪兒你不是備受女性矚目,現在怎麼了,連看都不讓看了?”“不是,這道目光不一樣,好像是在看我,又不是好像不是。好像要把我穿透,怎麼說呢?反正就是不舒服,特別是這。”順手指了指心髒。遲海略略緊張,建議:“回醫院一次吧。檢查一下。”晴遠洋點點頭,兩人並肩離開。
江慧風從辦公桌中抬起頭,仍然注視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淚無聲的流了下來。這樣既酸澀又甜蜜的日子她還能熬多久。不錯,晴遠洋的胸腔裏此時此刻正跳動著的是已經逝去的本翔的心髒。她那麼想接近他,但是卻沒有勇氣接受總裁秘書的職務,他怕混淆了兩個人,她怕把他當作了他。
是的,她主動要求到晴天來工作就是因為她知道這個秘密。那遠行的半年中,她多次的去求過本翔所住醫院的院長叔叔。她一再的發誓會忘記本翔,一再的發誓不會去打擾受捐者的生活。院長叔叔禁不住她的一再哀求,心軟了。這兩個孩子是多麼好的孩子,是愛的多麼深的孩子,老天真的對他們兩個是不公平的,什麼職業規定,什麼受捐人以後的生活,統統的都舍棄吧,他告訴了風兒情況。風兒感慨極了,原來他離本翔是那麼的近。她忍受著內心的煎熬,終是敵不過心底最深處的呼喚,走進了晴天。日日隻為那一眼,為那冰與火的一眼。她怕,她怕哪天自己堅持不住那遠遠注視的信念,飛撲上去,如果真到那時她該怎麼辦?是叫本翔呢?還是……
所有的誓言都是假的,他怎麼可能忘記得了本翔?
日複一日的過著,晴遠洋決心一定要找到那目光的主人。他現在的生活已經不是簡單的被困擾那麼簡單了,他的心髒已經不能負荷了。他多次去醫院複查過,醫生的結果是什麼問題都沒有。怎麼可能沒有問題?如果真的沒有問題,那就隻有這道目光可以解釋一切了,因為隻有早上感覺到道目光後才是最難受的。那感覺就似心髒將要被沒穿透的痛楚,但又澀澀的甜蜜,就似他等待了一生似的,如果錯過了就會追悔莫及。他要行動了。
如常的來到公司,如常的感覺到那道刺穿他的目光,心髒卻異常的興奮,難道連它都知道今天是謎底揭曉的日子?拉著遲海緩緩的往前走,再走……猛的回頭。在江慧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四目相對。
遲海呆住了,那種眼神是他渴望了多久的眼神啊?他是那麼的希望有一天風兒會那樣看著自己,但是沒有過。從前那樣的眼神是給本翔的,現在這樣的眼神是給遠洋的。為什麼呢?本翔是她的愛人,那遠洋呢?為什麼她會把那樣的眼神給一個根本連交集都沒有的人呢?他想是看錯了,那眼神是給他,對吧?
晴遠洋震撼了,他明顯的感覺到當目光交彙的時候那顆心髒是那麼的興奮,那麼的充實,是那麼的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是那種不再是別人心髒的感覺,是那種從一開始那顆心髒就是屬於他的感覺。如果要這種感覺與他長此相伴,他願意用任何東西來交換。
他放開遲海的手,麵帶微笑的大步的走向前台,走向令他安心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