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章 這已是殘酷的現實(1 / 3)

道不清,說不明,反正喜歡你。

是笑容誠摯,還是穩重英俊?

宛若純潔露珠,情意濃鬱。

我愛你!

睡不著,吃不香,惟有思慕你。

是依戀朦朧,還是愛有所傾?

酷似無瑕白雲,情思繞定。

我愛你!

——題記《反正喜歡你》

不知是辣椒起了作用,汗水競相酣暢?還是和桂花單獨相處,尷尬矜持?還是終究掛念梨花,期期盼盼?反正,榕樹的心就這麼乒乒乓乓躁動不已。

不過,真實原委係後者。梨花的青春笑靨持續眼前,榕樹幹了一杯啤酒,又把手機摁了一下,還是無法開機。

“沒用的,隻有另外買一部了!”桂花呷了一口飲料,攏攏秀發,細細感受著和榕樹單獨相處的靜謐夜色。

橘紅色的路燈無邊覬覦,榕樹的輪廓愈加顯赫,一股特有的男子漢氣息直逼桂花,她的臉頰隨即橘紅,就像十年前的俊美姑娘,毫不褪色。

“幾點了?”榕樹看著進進出出的顧客,又想到了梨花,暗想:“梨花不會今天來吧?她給我打過電話沒有?”

瞟一眼在關鍵時刻出現狀況的手機,焚心似火。摳摳腦袋,很想借用桂花的手機問問梨花的情況,卻覺得顯然不妥,無奈摸摸鼻翼,自個兒惆悵。

這是城郊,似乎沒有公用電話,榕樹的汗水大把大把地糾結,白色襯衣開始粘連,一片片,訴說著一萬個無奈。

“怎麼樣?感覺不錯吧?”桂花在思考飯後的安排,羞澀思忖:“是散步?還是一起看一場電影?還是去歌廳放鬆一下?還是邀請榕樹去我家裏坐坐?”

桂花決斷不下,惟有抿嘴微笑,不住地給榕樹夾菜。

經曆過一段不幸的婚姻,她很謹慎。盡管,她多麼渴望現在就義無反顧地投入榕樹有力的懷抱。直覺提醒她,矜持是熱擁榕樹的最佳策略,她竭力控製濃濃綻放的情愛之花。

現在已沒了回縣城的班車,梨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每隔半個小時,就給榕樹撥打一次電話,可依然是關機。

梨花心裏著急:“榕樹一向做事謹慎,怎麼會出現手機關機的情況?莫非,他在加班開會,不方便開機?還是手機臨時出現故障?還是遇到了特殊事情?”

緊張,再緊張,梨花切切擔憂起來。直接來到省城總公司,門衛阻攔道:“你好,現在是下班時間!”

“哦,我知道!”梨花望望在草坪射燈映襯下格外冷峻的辦公樓,“請問今晚有加班的嗎?”

“加班?”門衛搖搖頭,“你是哪個單位的,叫什麼名字?想找誰?”

“我……”梨花笑了笑,“謝謝!我明天再來。”一個閃電劃過夜空,雨點劈劈啪啪砸了下來,梨花趕緊離開。

來到火鍋店門廳前,心急如焚道:“這麼大的雨,榕樹會去哪兒呢?”

趁著夜色,雨就這麼不知深淺地肆虐,一直到七點半才漸漸稀疏。梨花確實不甘心就這麼獨自去住賓館,直奔榕樹的出租房。這是愛的驅使,很迫切,也非常實在。

在樓下猶豫半天,羞澀自語:“要是榕樹因為工作疲倦,故意關了手機,提早入寢了咋辦?”

這是一個古老的小區,陳舊滯後的樓麵隱約可現。偶爾有人群進出,都奇怪地打量梨花。梨花覺得不合適,鼓起勇氣上樓,砰砰心跳地來到榕樹門口,看上下無人,開始叩門。

“榕樹見了我,一定會大吃一驚!他也許做夢也沒想到我會在這雨後之夜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會怎麼問我呢?他會讓我進去一起聊敘?還是一起上街散步?也許,他會睡沙發,讓我睡床鋪?要是發現他的床鋪雜亂無章,或者有汗臭味,我說不說他呢?”梨花在記憶深處檢索到了初戀的滋味。

敲了幾下,似乎沒反應。

“也許真的睡了,正在穿衣服吧!哎,榕樹隻身一人在省城上班,夠艱辛的。就算出租房內一片狼藉,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如果……如果一切如意的話,我以後一定要幫幫他,隨時提醒他注意衛生。他一個男同誌,平常洗衣做飯又是怎麼安排的呢?是一周才清洗一次衣服?早餐沒有定準,睡晚了就不吃早飯?哎,榕樹啊,我是梨花,你快點開門吧!”梨花心裏叮叮咚咚,似乎馬上就要走入結婚禮堂。

“你找誰啊?”身後另一家的房門開了,一個大娘笑吟吟地探出頭來,“這小夥子啊,我今晚一直沒有發現,興許走了。”

“哦,謝謝!”梨花默默下樓,無限失落包裹著腳步。

小區大門外,城市的喧囂聲陣陣濃鬱。折騰這麼久,也累了。見公交站牌下有幾個乘客在候車,梨花入座長椅,火熱的心澗開始飄雪,空蕩蕩的,無所寄托。再次撥打榕樹的手機,還是關機。

真想回賓館休息了,可她不放心,或者不甘心就這麼一無所獲。她決定再等等!如果榕樹待會兒出現在對麵的小區門口,她肯定會不計後果地衝上去,抱住榕樹就動情哭一場,徹底讓榕樹感受這份愛情的真摯與不易。

梨花咬咬嘴唇,情癡癡地望著深邃的夜空。

乘客換了一撥又一撥,班車走了一輛又一輛,惟有梨花似一尊雕塑,直直望著對麵的小區大門,聚精會神。

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榕樹!”梨花騰地一聲站起來,正欲大聲呼喊,卻猛地懵住了。

一個美女姐姐笑著與榕樹揮手,旁邊一輛轎車。榕樹樂嗬嗬地回應。

“這不是桂花嗎?”梨花幾欲暈厥,扶著椅背,竭力讓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