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梅花隨風落,癡心思慕回枝頭。
流水潺湲風景過,無奈不能掉頭走。
眼看月明竹梢間,冷風暗雲突兀來。
鷸蚌相爭為哪般,漁翁自有打米碗。
——題記《為哪般》
按照常規,周一上班時,榕樹要召開公司中層以上幹部工作會議,聽取大家的報告,部署本周重點工作。
榕樹身著白襯衣,黑色長褲,黑色皮鞋,還是一臉的嚴肅。細心的梨花發現,今天的榕樹臉色灰黃,寫滿了無奈與哀怨。兩眼無神,似乎剛剛從死神手中掙紮出來。一向齊齊整整的頭發,今天憑空有些蓬亂,清晰展示著榕樹內心的糾結與痛楚。雖然竭力微笑,可顯然屬於皮笑肉不笑。他偶爾看看身著乳白色連衣裙的梨花,又急速躲避。過了整整一宿,他似乎還是不願意相信梨花是風塵女子。
彙報會草草收場,榕樹反鎖辦公室,再次瀏覽姐姐發過來的照片,想想梨花清純的容貌,他苦笑著搖搖頭,自語道:“嗚呼,無法可想!”
梨花獨自在辦公室也是托腮凝思,自嘲道:“哎,難以想象!”
梅花約出菊花,笑道:“菊花,大功告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哎,你把梨花的頭像與網絡上不幹不淨的照片相PS,你確定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嗨,這男士最忌諱的就是這個。換位思考,你是榕樹,能容忍梨花這麼做嗎?”
菊花不語,忐忑一笑。
“你不要緊張,這事啊,我會幫到底的!”
菊花點點頭,還是感覺這種伎倆太低俗。
“這樣,我抽空幫你看看榕樹的反應,咋樣?”
“咋看?”
“當然是麵對麵。為了徹底成全你和榕樹的複婚之事,我決定親自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同他談談,了解一下他的心跡動向。”
“哎喲,太感謝你了!”菊花幾乎想下跪,攥著梅花的手久久不放。
由於梨花極度尊重榕樹,所以,對方莫名其妙地與自己分手,也沒有讓梨花過度的憤懣。過了兩三天,也就慢慢恢複平靜,依然井井有條地料理公司事務,成效斐然。榕樹看在眼裏,疑惑在心間,忍不住把梨花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閑聊:“梨花,沒事吧?”
“你說啥呢?我肯定有事。雖然我不明白在你心目中自己到底犯了啥事,但我知道它足以讓你憤慨我!不然,如此穩重的你不可能斬釘截鐵地與我分手。”
“算了,或許,你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想過深過細地了解。”
“就這樣你都狠心離開我,如果再深層次追究的話,你可能要把我撕著吃了!”
“那你為啥要這樣?”榕樹努力使自己微笑。眼前的梨花似乎並不憂傷,這讓榕樹驚愕不小。
“我怎樣啦?”梨花本不想探究具體原因,但榕樹主動提及這事,她也就想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你為啥要糟蹋自己!”
“啥?糟蹋自己?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表麵應付我,而與其他男士……”榕樹擺擺手,“算了,我都說不出口!”
梨花一下子明白了,她騰地一聲站立起來,壓低聲音,急切問道:“榕樹,你居然認為我朝三暮四?”手摸前額,幾欲暈倒。
榕樹急忙起身攙扶,緊張道:“沒事吧?”
梨花推開榕樹,徑直離開榕樹辦公室。榕樹茫然,攤攤手,冷笑道:“觸及本質了,所以激動了,所以愧疚了!”
梨花回到辦公室哭了一回,喃喃道:“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榕樹喜歡上了另外的女士,居然找了這麼一個無中生有的理由!”下午一下班,她便開著轎車來到河畔酒店。她想來個一醉方休,徹底揮灑一下心中積澱的愁悶。但父母劬勞的身影浮現眼眸。梨花思忖:“我自己已經夠可憐了,決不能再作踐自己。否則,如何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梨花迅即返回家裏。父母自然很高興。默默承受愛情的打擊,欣然麵對生活,女兒的變化,著實寬慰著父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