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住寂寞是嫦娥,風花雪月閉蟾宮。
風情萬種含羞草,輕柔摩挲波濤濃。
人生苦短價值高,美好愛情需自重。
高雅換得口碑好,最怕犯傻懊悔中。
——題記《自重》
尚未夜漏,可晚風颯颯。窗戶未關,絲絲款款。梅花柔垂床沿的裙邊瑟瑟縮縮,似乎預示著什麼……
自從離開榕樹所在的公司,加之叔叔因挪用公款被降職調離縣城,柳樹一家的生意也每況愈下。父母沒了嬌生慣養的心緒,直逼著平素吊兒郎當的柳樹自謀生路。當然,家產還是柳樹的,這不過是為了鍛煉柳樹,不得已而為之。
自此,柳樹絞盡腦汁尋求謀財之道,可往往是“中道崩殂”,至今毫無建樹。無奈之際,他想到了桉樹。
“昔日是同窗,而且桉樹做事踏實,應該會幫我想想法子。”柳樹暗喜,獨自上街酩酊一回,直到夜色闌珊才直奔桉樹家裏。他知道,桉樹做生意很敬業,一年四季,幾乎每天都是朝踏晨露,暮披繁星,惟有晚間能在家裏找到他。
見房門半掩,鑰匙還在上邊,柳樹笑道:“和我一樣,也喝醉了!”一連串飽嗝,酒氣彌漫。柳樹也昏頭昏腦,也不開燈,就座沙發,準備抽一支香煙。一摸,一整包香煙早已不知蹤影。正欲喊桉樹,猛聽見一陣齁聲隱約而至。柳樹笑道:
“喲,天剛剛黑了不久,兩口子就上床了。唉,美色害人啊!”酒醉心明白,還是不想打擾別人的好事,柳樹準備起身離去,就在這一瞬間,梅花的嘟噥聲清晰傳來。柳樹忍不住噗嗤一笑:“夠刺激的!”搖搖頭,挪步離開。可剛一動腳,梅花卻在寢室裏邊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誰呀?”
柳樹尷尬地回了一句:“我是柳樹!沒事,你們休息吧,我明兒再來。”言罷,愣是把臉龐紅了一遍,好在沒開燈,也沒人看見。
“你等等!”梅花靸著鞋子走出來,打了一個嗬欠,摁開燈。
柳樹一看,梅花霧鬢雲鬟,睡意朦朧,不住地揉著雙眼。見是柳樹佇立,詫異道:“你怎麼進來的?”
柳樹賠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和桉樹休息了。”
梅花一聽,哈哈大笑:“柳樹,你前段時間去了哪兒?”
“前段時間?”柳樹不知梅花之意,撓撓脖子,笑了笑,“沒去哪兒,就是出了一趟差,順便看望了一下我的叔叔。咋啦?”
“咋啦?原來你出差了,難怪你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若幹故事!”梅花遞給柳樹一瓶礦泉水,“坐吧!反正我也一個人,你正好陪我聊聊天。”
“一個人?”柳樹望望梅花的寢室方向,“桉樹還沒回來?”
“桉樹?”梅花攏攏秀發,抿嘴微笑,“他已經和我離婚了。現在啊,還不知他抱著哪個姑娘睡覺呢!”
“啥?你倆離婚了?為什麼?”柳樹習慣性地摸出打火機,再次發現自己沒了香煙。
梅花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包香煙,遞給柳樹,笑道:“來,以往桉樹沒抽完的。”
“謝謝,你太理解我了。”柳樹急切點燃一支香煙,猛吸一口,彈彈煙灰,“是不是桉樹朝三暮四?”
“他在外邊是否沾花惹草,我倒不清楚。不過,他嫌棄我絮叨,主動與我離婚。唉,這套房子就是我梅花的全部了。”
“唉,桉樹怎麼這麼糊塗?你梅花年輕漂亮,雖個子不是很高,卻也是玲瓏俊秀。他咋想的呢?”柳樹說出這句話,並非一味逢迎,而是秀發蓬亂的梅花猛然間觸動了他那根孤單寂寞的神經,隻感覺一股熱氣噴出腳底,順著腿兒一個勁兒地往上竄。柳樹搖魂動魄,一種莫名的占有欲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