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
花瓣飄零淚沾襟,秋風啜泣葉成堆。
孤蟬叫碎初冬雨,枯河貧瘠兩相對。
日過三竿往西追,相思河畔芳心悔。
清純愛情誠可貴,失之交臂夢成水。
說也巧合,桂花和梨花一樣,今晚也是白色襯衣。雖然比梨花年長十歲,可也算冰肌玉骨。尤其在橘黃色的路燈映射下,桂花的嬌容還是熠熠動人。何況,她用心良苦,穿了一條緊身短褲,曲線分明。還特地新買了一雙少女時髦的運動鞋,更顯青春妖嬈。
雖然心裏惦記著梨花,覺得今日的一切似乎很荒唐,但憨厚的本性提醒榕樹不可慢待眼前的女士,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就算一萬個喜歡梨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自己與桂花繾綣過,就得麵對,就得負責。當然,榕樹還有一種心理促使他不得不麵對如今的結局:“從年齡和愛情經曆上,我和桂花最匹配。梨花,年齡小我十歲,而且清純,與梨花相戀,抑或結局不理想,中途的艱難險阻可想而知。惟有桂花,是我理想的愛情伴侶。至少,與桂花結合,旁人不會指手畫腳。”
桂花似乎看出了榕樹的心思,斜著嬌軀倚靠在榕樹懷裏,撒嬌道:“人家難得下來一次,似乎就是想吃這一頓晚飯似的,吃完就沒言語了。”
榕樹拍拍桂花的香肩,笑道:“怎麼會呢?我隻是見夜色闌珊,不想打擾你欣賞美景的良好心緒罷了!”
“美景?美景雖美,卻不一定它本身美,而是因為人的心情美。你這麼敷衍我,我哪來的好心情?”一努嘴,輕輕靠了一下榕樹。
榕樹嗬嗬笑道:“這縣城熟人多,我能陪你穿街走巷的,就已經證明我的心情很愉悅。”
“就知道找理由!”桂花握起小拳,又在榕樹胸前捶了兩下。
這一捶,似乎觸及到了榕樹的心理世界,他驀地想到了梨花中午同自己交談的溫馨場景,感慨萬千。
桂花顯然沒發現榕樹這一微妙的變化,繼續甜蜜依偎著榕樹往前走。漫無目的,隻要和心儀的男士一起,天涯海角也無所謂。
此時此刻,梨花的心境就兩回事了。看見心愛的男士摟著別的女士在街頭閑逛,她情何以堪啊?
有一句說一句,梨花的膚色較之桂花就嫩白多了,這也是歲月不饒人的緣故。但鬱悶重重,原本還微帶粉色的臉頰已然煞白一片,加以路燈的塗抹,愈加蒼白哀怨。梨花頭重腳輕地往前走,平常覺得一兩分鍾可以走過的路口,卻要花上一萬年的時間。
夜色漸濃,行人稀疏起來。梨花趁此機會一任淚水澎湃而出。癡情的姑娘啊,此時此刻,她沒去想為何榕樹會離開自己,而是一味地慨歎自己愛情的悲催。梨花把一切的不順歸結在自己身上。越是這樣,淚水越是不聽使喚。腳步更其紊亂,完全就是醉酒的模樣。一個辛勤的清潔大嫂挺熱心的,不放心一個漂亮的姑娘獨自在浩浩大街上遊蕩,主動攀談道:“小妹妹,沒事吧?”
梨花瞬間回過神來,感激一笑:“謝謝大姐,我家就在前邊,沒事的!”點點頭繼續往前走。雖然步履矯正過來了,但一顆心,一顆破碎的心,怎麼也無法修複過來。見梅花所在的小區就在眼前,急忙倚靠樹幹,抹抹眼淚,使勁擠出笑容,摸出手機。剛剛撥通,便聽見身後有手機鈴音。這深更半夜的,著實嚇了一跳。哎呀一聲回頭,居然是梅花站在背後笑嗬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