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感覺椴樹的幽靈就在身後,急忙轉身,什麼也沒有。這一下,可把桂花嚇得臉色蒼白,嘴唇發烏。來不及多想,一頭衝進自己的房間,反鎖後摸出手機,準備撥打榕樹的手機。可就在這時,聽見門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桂花貼門屏住呼吸聆聽,卻猛地沒了腳步聲,正在迷惑,又聽見急促的喘氣聲透過門縫,清清楚楚傳了進來,呼哧呼哧,似曾相識,但一時回憶不起來。
再次想到椴樹,腦子嗡的一聲,癱軟在地,哆哆嗦嗦地撥打手機:“榕樹,你在哪裏?”
“我就在你的房間門邊,開門啊!”
一聽見榕樹的聲音,桂花驚喜萬分,立即掙紮著起來開門,一頭撞入榕樹的懷裏,嗚嗚直哭。榕樹喘著氣,大驚失色道:“咋啦?”他自然聯想到桂花獨自一人住一個房間,是不是遇到了不測?心裏著實後悔不該分房間入睡。
桂花抹抹眼淚,狠狠在榕樹胸前捶了兩下,嗔怪道:“我敲門,你為啥不開?可嚇死我了!”
榕樹一聽,不禁放下心來,笑道:“唉,淩晨七點我就醒了,想到時間早,沒叫醒你,獨自沿河散步去了。”
“那你該說一聲啊?”桂花終於微笑起來,把榕樹拉進房間,“去衝個澡吧,一身的汗水!”
二人洗漱結束,下樓用完早餐後,榕樹笑道:“桂花,咱倆沿河逛逛吧,我感覺這一路景色還可以!”
“好啊!”桂花欣然同意,立即往上遊走。為啥要這麼做?原因很簡單,椴樹的老家就在下遊方向五百米處。所以,桂花不想睹物思人,引發自己的愁緒。
“走下遊吧?我開始已經走了上遊了!”榕樹笑著把桂花往下遊拉。
桂花一怔,又不好說,還是聽從了榕樹的建議,往下遊方向散步。隻是,誠惶誠恐,總感覺椴樹的身影一直在身前身後晃悠。越是這麼想,臉色越是毫無血色。榕樹還是挺細心的,關切道:“昨晚沒休息好?”
桂花看看榕樹,又望望滔滔不絕的河水,還有周邊熟悉的一切,故作平靜地笑道:“沒事,可能難得在外住宿,有些不習慣。”
雖是夏季,但河風陣陣,加之早晨,感覺過於涼爽。榕樹見桂花的連衣裙隨風搖曳,又道:“冷嗎?”
桂花搖搖頭道:“沒事的!”
椴樹老家的屋子逐漸呈現在前方。桂花隻感覺一陣悲痛迎麵襲來,昔日與椴樹美好的畫麵電影般浮現,她落淚了。害怕榕樹發現,趕緊擦拭。但還是被榕樹看見了,疑惑道:“桂花,有啥事嗎?”
桂花不語,指指左手邊的老屋,慘然道:“那是椴樹的老家!”還未說完,眼淚又來了。
榕樹順著桂花所指的方向望去,幾間平房掩映在柳樹之間,很破舊,關門閉戶的。想到桂花還如此眷戀前夫,不禁為她的善良淳樸深深感染,安慰道:“算了,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必傷感!”
“問題是,好端端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這現實太殘酷了!”桂花已是泣不成聲。
榕樹害怕因此影響桂花的身子,急忙挽著桂花往回走。桂花明白榕樹的用意,依偎在他的懷裏,喃喃道:“這個椴樹也是,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從宣布失蹤、死忙到現在,居然啥消息也沒有。”
“你問過他的家人嗎?”
“他父母已經過世,房子已經轉給他的堂兄了。”
“唉,依我看,椴樹是鐵了心不想見你了,否則,這麼多年,也該有個消息!”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還在世上?”桂花睜大眼睛,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期待。
“我也是推測。按理說,他一個大男人,應該會照顧自己的。除非他遇到了不測。”
桂花聽到這裏,又是一陣嗚咽。榕樹不敢再往下說,直接陪桂花回到賓館。
梨花頭晚就把鬧鍾關了,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她足足睡到周六上午十點鍾才自然醒過來。一看,窗簾已被晨風掀開一大半,兩隻不懂事的鳥兒在窗前樹丫上嘰嘰咋咋,似乎在評論梨花如何的如花似玉。梨花不由一陣羞澀,急忙捂著毛巾被,下床把窗簾拉好。用完早餐,又想到樟樹的表白信,心裏甚為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