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亮的房間顯得有些空曠,窗外吹進來的涼風,夾雜著些許藥物的氣味。
“你醒了?”男子匆忙站起,焦急地問道。
“這裏是哪?”床上的陳彬揉了揉朦朧的眼睛,逐漸恢複意識。
“醫院。”
陳彬拍了下額頭,仔細回想著。自己被人打暈了,現在又在醫院,真是莫名其妙。
陳彬睜大眼睛認真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一身山寨的運動服,幾年前的老款式,看起來要多土有多土。男子眉毛很短,眼睛小小的,時而透露出一絲光亮,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彬咳嗽了一聲,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兒。”
“有人打昏了你,是我救了你。”說話的男子帶有一些南方口音,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
男子解釋道,當時他吃完飯準備回家,看到有人抓著陳彬往一輛麵包車上塞。意識到恐怕不是好人,就撿起一塊磚頭跟那兩個人打了起來。不過幸好,他們雖然長相嚇人但是打架根本不行,所以陳彬就被自己救了,然後送到醫院來。
“那倆漢子根本就打不過我。”男子撓撓頭,嘿嘿一笑。
陳彬注意到男子臉上還有些紅腫,無奈的搖搖頭,問道:“哥們你叫什麼。”
“於川。”
“這次多謝了。”陳彬從床上爬起,摸索著身上,突然大叫一聲:“我錢包呢,哎,我錢包哪去了。”
剛推門而入的護士不耐煩地指了指旁邊的空床,“別叫了,那不你衣服嗎?”
陳彬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空床,再瞅瞅自己身上這套醫院給病人定製的衣服,尷尬地摸摸鼻子。
“這是500,這次謝謝了。”陳彬拿出錢包抽出五張大紅版,遞給於川。
“不用,要不了那麼多。真要不了那麼多。”於川連忙拒絕。
陳彬把錢硬塞到於川懷裏,說道:“兄弟,別推辭了。拿著吧。”
於川一看不好再拒絕,就把錢揣進兜裏。“那你叫啥啊。”
“陳彬。”
陳彬拋開腦中的疑惑,把自己衣服換上,穿好鞋子下了床。床單早已經被自己壓的褶皺不堪,陳彬歎了口氣,彎下腰把床單捋平。
“我來吧。”護士推開陳彬,然後自己收拾起來。“走的時候看看,別把東西落下。”
陳彬一臉茫然,這護士怎麼是這個態度?
陳彬四處掃了一眼,整了整衣衫,打開病房的門,“於哥,走,請你吃飯。”
“好勒。”
於川倒也不客氣。
陳彬活動了下身體,看來是沒啥問題。走出醫院大門,先抽一根煙。
“好抽嗎。這煙?”於川目光直勾勾地盯在陳彬拿出的香煙上。
陳彬聞言一拍腦門,旋即遞給於川一根煙,抬手幫他點燃。
“芙蓉王,那是必須的必。”
“我以前就抽十塊錢的金卡,嘿嘿,還沒抽過這麼好的煙。”
看著於川高興地叼著煙,陳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吧,想吃點啥。”
“隨便。”
陳彬鄙視了一眼樂樂嗬嗬的於川,怎麼跟個大姑娘似的都愛說隨便,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來。按照於川口中跟倆大漢搏鬥的情景來看,恐怕自己打不過他。
陳彬很隨意的把剩下的煙連盒子都扔給於川。於川撫摸著煙盒,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陳彬帶著於川來到一家規模不小的飯店,說起來在這小鎮上這家飯店已經是特別大了,裝修倒也不錯。
“呦,這不彬哥嗎?”
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跑過來跟陳彬打招呼,一身打扮很明顯就是這家飯店的廚師。
“怎麼?今天生意不好?你還有這功夫出來玩?”陳彬笑了笑,說道。
“這不看見你了麼?”胖子嗬嗬一笑,旋即看了一眼陳彬身後的於川,“這位是?”
“哦,我叫於川。”於川這才把煙盒收進口袋,笑著伸出右手。
“高亮。”胖子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後跟於川握了一下。
隨便聊了兩句,廚師長就過來叫高亮去幫忙。
“哎,我先忙了。你們隨便坐,想吃啥隨便點。我請客,彬哥你不用客氣。”胖子歎了口氣說道。
陳彬笑嗬嗬地目送高亮走進廚房,然後跟著服務員上了二樓。
木製的樓梯踩上去會有嘎吱嘎吱的聲響,於川還一個勁念叨說萬一這樓梯不結實掉下去怎麼辦。服務員連忙解釋說這樓梯加固過,非常安全什麼的。陳彬聽得有些無語。
二樓的裝飾比一樓典雅多了,時不時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頗為清新。
陳彬跟於川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這個時間段飯店裏人少,二樓基本是空的。角落的一群人看起來已經吃完快要走了。
“二位吃點什麼。”服務員是個青澀的小丫頭,陳彬有些懷疑她有沒有成年。
“木瓜炒肉,油炸爆肚,紅燒裏脊,水煮魚。”陳彬看都不看菜單,張口就來:“川哥,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