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江大道二環線,停車場附近。
車流如海的這裏顯得頗為嘈雜,路邊個中小攤賣著本地的小吃和一些精美的小手飾。往來的人潮絡繹不絕。
“老板,兩碗牛肉麵。”男子帽簷暗自遮住麵容,從衣著上不難看出是個有錢人。
“北哥,你怎麼還有心思吃麵,我……”同樣換了身裝扮,但卻絲毫沒有坐下來的陳彬頓時有些急了。
“哈哈,談判麼,總得吃飽了……”程北臉上揚起一抹熟練的微笑,擺手示意陳彬坐下。
五尺高的小桌子,圍著四個清一色的木頭小板凳,就是該處的標配。
陳彬強強行忍住內心的焦急,壓低聲音問:“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此刻的陳彬早已六神無主,從程北之前的意思裏不難看出,事兒有蹊蹺。
源江大道這可是在秦東的地頭上,秦東是誰?東邊拿事的混混頭子,平時也不顯山漏水的。
廖國梁可是正兒八經費百山的兒子,至於為什麼姓廖,也沒幾個人知道。
程北揉揉腦袋,皺著眉頭,一隻手手搭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良久,吐出一個字:“等。”
看著桌上剛盛好的牛肉麵,清香撲鼻,簡單而誘人,陳彬卻絲毫提不起來食欲,剛嚐了兩口就停下來,“這麼難吃,不吃了!”話罷,筷子往桌上一扔扭過頭去。
程北見狀臉上閃過一抹不悅,隨後繼續埋頭吃起來。旁若無人的大吃一氣,仿佛自己來這兒本來就是為了消磨時間。
對啊,第五誠誠是我的兄弟,跟程北也沒關係,他當然不會關心。想到這裏,陳彬頓時氣結,猛然起身就欲一個人走。
“回來!”陳彬的舉動讓北哥頓時火了,冷厲地大喝一聲。雙手扶住桌麵,很生氣地盯著陳彬,“遇到點事首先自己都亂了,你能做好什麼??多大的人了,一點心不長。”
“放心吧,耿科他們也跟來了。人一定給你救出來,你要是現在惹我,那我就不管你這破事了。”程北言簡意賅地說明了利害關係,使得陳彬此刻燥亂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陳彬深呼吸一口氣,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從之前在國貿廣場幹出來的那點動靜來看,這個叫耿科的膽大中帶點心細,不過陳彬覺得不是那麼可靠,相反,程北做事一向很有把握。
仔細盯著程北波瀾不驚的眼神,陳彬的心漸漸放鬆下來……
陳彬剛剛坐下,“再來碗牛肉麵。”程北立刻回頭朝還在忙碌的小吃攤主喊了一聲。
“好嘞,稍等。”
陳彬低下頭,腦子亂七八糟的,又氣又恨。氣第五誠誠關鍵時刻犯傻,琢磨著等他回來看自己咋收拾他。恨自己弱小,如果自己要是有林振風那麼勢大……陳彬搖搖頭,覺得自己有點白日做夢。
“耿科究竟什麼人阿,看你好像很相信他。”
程北聞言停滯了一下,就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抽了張紙巾擦擦手,接著說道:“他阿,行了告訴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跟我認識十多年了,跟我的交情就跟你和第五誠誠那樣,不,應該是更深厚一些。出了社會以後,這小子前幾年幹了不少混賬事,當初就是,咳咳……”程北尷尬一笑,繼續說道:
“跟嚴冰結了仇,那時候沈家想在X市發展,就費盡心機挖一些嚴冰手底下的人,但嚴冰是個很謹慎的人,心腹一個比一個衷心,沈家在這方麵吃了虧,差點被打回去。暗的不行就來明的,老爺子就把我跟相舉派到X市,我倆就開始清理一些小勢力。”
“清的差不多地時候,來了個小夥子,說他跟嚴冰有血海深仇。我們那會兒才知道,他是莫鷹的親侄子,當初的大佬莫鷹被冰刀殺了以後,留下僅有的親人。他為了給我們證明,連夜弄死了嚴冰的心腹血符。”
“後來呢?”陳彬聽得很認真。
“血符是嚴冰之前最信任的屬下,單論身手壓根不值一提,但是他最靈光的是腦子,幫著嚴冰出謀劃策,是個很厲害的狗頭軍師,出了不少鬼主意所以當初我們才會那麼被動。”
“那這麼說,血符是X市第二人了?”陳彬眯著眼睛,越發的好奇。
“可以這麼說,不過他死了,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人都知道嚴冰手下倆厲害的角色,血符跟冰刀,現在倆都死了,嗬嗬。”程北自嘲笑了笑,畢竟用的極端的手段,贏得不光彩。
“我當時覺得這個曹遜真心不錯,夠狠,站的住腳。那時候我跟耿科在一塊吃飯,那是他為數不多沒有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不經意地提到曹遜,結果耿科直接慌了,跟我說說這個人不能用。”
“我頓時就明白了,這大哥肯定又跟曹遜有仇。果不其然,當初嚴冰追殺他們的時候,他碰到過曹遜,還坑了他一把,差點害死他。沒辦法,我二話不說就回了本地,臨走前跟相舉說曹遜這個人不能用。他當時答應了,結果過了沒兩天,他給我打電話說收了曹遜。我也就沒再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