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百密一疏疏思疏慮,千慮一得得功得名(1 / 2)

左將軍落敗,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將軍,還是普通突厥士兵,皆麵上無光。太子身邊的一名年輕武將第一個沉不住氣,左腿往後一蹬,彈跳而起,飛入比武台,雙手抱拳道:“玷鐸向壯士請教!”

李洪義抿嘴打量來人,見他身形嬌小,步法輕盈,十分幹練的模樣。玷鐸隨手從武器架上抽出銀槍,比劃了兩下後,走向對手。

李洪義咬緊嘴唇,略微活動下左臂,最終決定棄槍取刀,刀鋒泛出微弱的藍光,映照著他的臉色越發慘白。

點將台上,邵安微微張了下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隻是死死的盯著哥哥的左臂。武器講究一寸長一寸強,李洪義卻用彎刀對銀槍,就必須得接近對方才能進行攻擊,易防不易攻。

鼓聲再次響起,雙方開打。

玷鐸一抖銀槍,連續而又快速的刺向李洪義。李洪義右臂揮刀,幾個格擋,封住對方淩厲迅猛的攻勢。

玷鐸的槍術以快聞名,此刻見場上銀槍翻飛,時挑、時刺、時撥,時擋,一招一式風聲遒勁,令人眼花繚亂。

雙方皆是以快打快,根本沒有時間思考,所倚仗的僅僅是各自無數次在生死關頭的經驗與本能,若非如此,一招不慎,生死勝負則在頃刻之間。

李洪義采取後發製人,卻能後發而先至。刀在他手上如同長了眼睛,每次都能穩穩的格住了對方襲擊,而後尋求對方的破綻,發起攻擊。

邵安緊張的看著場內打鬥,他敏銳的發現,哥哥全靠右手靈活的揮刀,左臂幾乎沒有動過。的確,因為李洪義剛才的逞強,導致傷口裂開,肩膀如同被撕裂般,劇痛鑽心。現在拖著受傷的手臂,無力硬拚,隻能用犀利的刀法補助,勉強維持。

過了百餘招,對方大概看到了機會,知道李洪義不敢用左手去擋,招招直攻左側。李洪義迂回避閃,繞著他轉了幾圈。對方卻變本加厲,逼得他毫無退路,隻能硬著頭皮還擊。

但李洪義的左臂到底不如右臂靈活,更何況玷鐸是專攻左側的。故而李洪義的左肩不可避免挨了好幾槍,使得左臂又痛又沉,根本抬不起來。他身受重傷,內力耗盡,僅憑著一口氣緊連過他幾十招,以現在的狀況,哪能這麼拚打?一時局勢突變,李洪義明顯有些體力不支,而對方卻能好整以暇的優雅出擊。

邵安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隻見李洪義左手無力的下垂,甚至微微顫抖。他深知哥哥隱忍的性子,當年在戰場上,受再重傷也不會喊出一聲。如今在對敵之時,左手居然會控製不住地顫抖,將弱點暴露給敵人。

刀槍再次交擊,火星四濺,對方忽然改變策略,不再抓住左側不放,而是上下左右全麵攻擊。李洪義一時不明白對手的打法,一時間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對方越戰越勇,趁其不備時,槍杆橫掃下盤。李洪義一時不防,小腿、膝蓋、背部等連挨了好幾下。

邵安雖不習武,但和哥哥混久了,也能看出點門道來。如今形勢敵強我弱,哥哥唯有小心防護,與之周旋;甚至可示弱,以令對方放鬆警惕,從而尋找其漏洞,一擊攻破。

李洪義踉蹌幾步,刀法雜亂無章,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了。玷鐸心中暗笑,加猛攻勢,企圖一擊將李洪義拿下。然事不如人願,李洪義雖處弱勢,但防守緊密,次次化解了玷鐸的攻擊。玷鐸一氣之下,揮動槍杆,強行直戳洪義胸口。

李洪義一驚,側身躲過。玷鐸見其左側暴露,槍身一彈,打中他的左臂。轉瞬之間李洪義避無可避,手臂中招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見計謀得逞,玷鐸仰頭哈哈大笑,輕蔑之意表露無疑。李洪義疼的滿頭大汗,目光依舊堅決又認真的盯著對手,絕不認輸。

玷鐸被他盯得煩躁,再次提槍打算速戰速決。兩人刀槍相交,忽然李洪義趁其不備,欺身上前,左手抓住了玷鐸的槍杆。

玷鐸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突變,心中詫異,難道李洪義受傷是假?明明見他左麵衣衫浸濕,近處甚至能看出隱隱血跡,不似作偽。

的確,李洪義受傷是真。但真正到了你死我活之際,拚的是命。即使此刻他的左臂已經疼得沒了知覺,但仍鐵鉗般抓緊槍杆,決不放棄。汗水伴著血水慢慢冒出,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全身濕透。

玷鐸雙手緊握,用力抽槍,他就不信自己的力氣不如李洪義。可事實擺在麵前,槍杆如被釘死般,紋絲不動。

李洪義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反手逆斬,玷鐸心頭一震,忙騰出右手護住要害。李洪義暗喜是好機會,乘機踏上槍杆,伸腿連踹玷鐸胸口,令其節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