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頭朝他懷裏埋了埋，再緊緊抱著他。想著，過幾日應該去求求毗盧佛，看他是不是有什麼辦法醫治他的眼睛。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待我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九雲眼睛看不見，我會不會睡覺時發瘋傷了他？
“你醒了？”他卻是睜著眼睛聲音清明，看來是根本就沒睡過。
我嗯了一聲兒，伸了伸懶腰。
外麵的陽光很好，透過窗戶落在九雲白皙的手上，我看得有些癡了。
“我想出去曬太陽，你帶我去好嗎？”
我緩過神來，九雲也確實應該曬太陽了。他雖然瞎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卻像是看得見一樣，避開了所有的危險漫步到門外的石桌前坐著。
幾個小宮娥們正在澆花，看著九雲出來都有些好奇，伸著脖子又要裝作一副不是故意的樣子瞧著九雲。想必是看著九雲俊美精致吧。
他握了握我的手，笑得有些無力：“你說若是少灝要蘇簡的心，你會覺得如何？”
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事情了！我有些不解了，不過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依照蘇簡的話肯定是挖給他。”
我很肯定蘇簡會把心給師傅。也許蘇簡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歡師傅已經到了骨頭裏了，可是我看得出來那種傻。
“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師傅真的會要蘇簡的心？”我忽然覺得自己腦筋轉的很快。以前我的師兄說我隻有在不是自己的事情的事情上的時候才會變得很機靈。
他拉平了嘴角，抿著半晌不說話。我開始感覺這是真的，有些從心底裏升起寒意。
師傅他看起來那麼喜歡蘇簡，若是隻貪圖她的心的話，我不敢想，不敢想蘇簡是多麼可憐與可悲。
“這不是真的。”我喃喃道卻沒有聽到九雲的應和聲。
許久之後，九雲才開口：“惜墨，你會怎麼樣恨一個人？”
我轉頭瞧著他，他蹙著眉頭似乎這個答案很重要，可是我還沒有從師傅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告訴我，惜墨，你會怎麼樣恨一個人？”他忽然變得很執拗，讓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就像懲治了朱雀族一般我也隻是生氣而已卻說不上恨。我總覺得恨這個詞離我很遙遠，遙遠到我永遠不會沾染上。
可是他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隻是緊緊握著我的手。
“那個，或許，打罵他吧。”我這樣想著，應該打罵就快要接近恨了吧！
他彎了彎嘴角，像是鬆了一口氣，把我放在懷裏：“你千萬莫要騙我。”
騙你幹嘛！再說了，這個沒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算騙你。我在心裏弱弱為自己辯解了很久。
“唉，不對！”我忽然有些回過神來：“你問這個問題幹嘛？”
“提前問問，提防著點兒別讓你恨上我。我可受不了你天天在我耳邊叨叨。”他轉眼就開始嫌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