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正目光平視著台階之上,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這毫無征兆的一擊,白寂始料未及,身子彈了一跳,還未反應過來,麵前就多了一人,是一個明眸清麗的女弟子。
“寧芷涵”——白寂的嘴巴漸漸張大,當初進門的時候,見到端木陽就十分湊巧,想不到她也會在這裏,真是天下如此之大,又如此之小。看著她眼中期待的眼神,白寂腦子轉了轉,收住了口型,平靜道:“見過師姐”。
三年前的入門大典上,寧芷涵其實就已瞧出白寂,最後聽到“白寂”這個名字,他就十分確定不會是別人,可是當麵一對,白寂卻擺出了一副生疏的樣子。
寧芷涵指著自己,咬著字眼道:“你看清了,是我,寧芷涵,三年前那個被你救下的人,不記得了”。
白寂繼續裝傻充愣,像是十分詫異的樣子,道:“這位師姐,我從未在與你謀麵,怎會識得你,或許是你的那位恩人與我隻是長得相像了,你定是認錯了人”。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白寂眼角的餘光已經瞥到,一道熟悉身影正往這裏而來,話音未落,那人已經離兩人不遠。光是憑感覺,他就可以知道這人是誰?除了端木陽,也沒別人了。
“芷涵,你認識這位師弟嗎?”端木陽果不其然,主動就靠了上來,聽他對寧芷涵關切的語氣可以看出,他一定還對寧芷涵癡纏不休。
而寧芷涵對於端木陽,也照舊是三年前的樣子,這一點,白寂從寧芷涵的微皺的眉間就看的出來。
為了印證自己沒有認錯人,寧芷涵這次反倒主動道:“端木陽,你看看這位師弟,是不是當年在池州城外遇到的那少年”。
一說到池州城,白寂自然就想到了被端木陽暗算的事情,現在幾個人又是同門,若是讓端木陽知道白寂的身份,這日後的日子指定不好過,白寂愈加確信不能暴露自己。
說到池州城外,端木陽想了一下,看來他是貴人多忘事,不過當目光放在白寂臉上的時候,他似乎全都想了起來,隻是確定白寂就是那個乞兒少年,他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聽說這位師弟,也叫白寂。你說怎會有這麼巧的事,一樣的名字,長相也極似,這位師弟偏說不認識我們?”寧芷涵又雪上加霜的添了一句。
這一下端木陽徹底恍然過來,目光陡然變得陰鷙,審視著白寂,不錯,正如寧芷涵說的那樣,這個白寂與當年那個白寂,幾乎等於一人。
可能是幹了虧心事,端木陽自然希望此白寂非彼白寂。仔細的打量了白寂一圈,端木陽聲音低沉道:“你當真不是那個少年?”
白寂搖了搖頭,轉過臉去。
端木陽打了個眼轉,向著寧芷涵道:“你看這師弟,既然矢口否認,想必是你看走眼了,再說三年的時間,一個人會變很多,你怎能用三年前的印象來核實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