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石屋,“噗”地一聲,一口烈酒噴到白寂的臉上,傷口刺激著肉體,他騰地一下醒了過來。
還沒有看清四周,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就令白寂忍不住呻吟起來,正欲掙紮起身,一腳從角落裏踢出來,將白寂踹了個跟頭。
這一下他才看清,石屋裏還有其他人,不是別人,正是凶神惡煞的嗜血老祖,此時他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斜視著白寂。
匍匐著身子,白寂有些心驚肉跳,嗜血老祖的狠辣手段,在五窟山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裏。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手段,光是想想就令人遍體生寒。
嗜血老祖擎著一壇老酒,粗聲粗氣道:“老子費盡心血,用了多少生人性命,才培成一顆百年熊膽,竟然讓你撿了便宜,你說,該怎麼報答老子”。
嗜血老祖約莫有數百年的道行,說起話來,卻跟孩童一般,這番話落到白寂耳中,著實令他苦笑不得,怎麼報答?他孑然一身,總不能把命給了他吧!
麵對嗜血老祖的詰問,白寂無以為應,隻能埋頭不作聲,大氣也不敢喘。
其實這隻是嗜血老祖耍耍白寂罷了,他的性子乖戾,喜怒陰晴不定。白寂吃了百年黑熊膽,藥力已經化到了血肉裏,拿是拿不出來了,可要想就此作罷,他又心生不甘。
白寂看著嗜血老祖的臉色,也在暗自揣摩著他的心思,這個時候就需要見機行事了。
思來想後,嗜血老祖打算圖個利索,幹脆生吃了白寂,雖然這樣做沒有直接服用熊膽好,但也應該能吸收一點藥力。
打定這個主意,嗜血老祖的獠牙便露了出來,他為妖數百年,早年間就是以生人為食,隻是後來修煉有些道行之後,才慢慢不食生人。
許久沒有生吞活剝,他還有些想念。嗜血老祖的眼中開始蓄起殺氣,就要對白寂下手。
極度敏感的白寂,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嗜血老祖的異樣,剛有些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壯起膽子道:“前輩的黑熊膽被我吞了,晚輩也很是惶恐,不過晚輩想到了一個彌補的法子”。
那日在五窟山中,白寂就看出,嗜血老祖對於黑熊膽很惋惜,於是說出這話,誤打誤撞也是為了賭一把。
“你說的當真?”嗜血老祖跳過來,居高臨下俯視白寂,臉上充滿了興色。
被嗜血老祖的氣勢一震,白寂有些結巴:“晚輩……自然不敢,欺騙……前輩了”。
似乎白寂的眼裏閃爍了幾下,嗜血老祖又有些猶疑,一把抓住白寂的衣領,惡狠狠道:“灑家吃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九千九,若是你敢耍花招,隨時吃你都不遲”。
正當白寂駭的臉色蒼白之時,嗜血老祖轉臉又笑容可掬,放開白寂,甚至還拿過來一隻肥雞,反差之大,令人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話說回來,白寂許久沒有進食,一隻肥雞擱在麵前,他也沒有考慮後麵的事情,拿在手裏啃起來。
一隻雞還沒啃到一半,嗜血老祖便迫不及待起來,他要看看白寂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