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於一件事情當中時,會漸漸忽視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間,一個月的光陰又倏然而過。
這一段時間裏,白寂已經可以熟練的繪製烈火與寒水符咒,甚至連剩餘的銳金符咒,厚土符咒,森木符咒也都學會了,當然其中付出的艱辛,亦不可小視。
整整快有兩個月的時間,白寂一直窩在這暗穴之中,身子也憋得發癢,不知外麵的世界,又發生了那些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寂握緊了手裏的拳頭,慢慢走向水潭邊,隻有這裏才能通往外麵,眼下也到了該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潭水映照出他的麵容,整個人的容貌發生了微微的變化,最明顯的是一雙眼睛,眼窩深陷了一些,愈發襯托出瞳孔的深邃,猶如半藏於鞘中的寒芒。
此刻擺在麵前的有兩條路,沿著來時的暗穴入口,從湖底出去;另一條路,則是從陌生的暗河,溯流而上。
兩條道各有利弊,從湖底出去,若是不小心碰上羅門二人,那麼就自尋死路了,而從暗河出去,無法得知其通往何處,前路吉凶難測。
考慮再三,白寂最終打定主意,從暗河出去。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兩月,但實在是忌憚羅門二人的實力,他還是選擇了最安全的法子,徹底避開他們。
白寂跳入水潭之中,往暗河眺望了一眼,河麵反射著光芒,充滿了神秘莫測的氛圍,再加上河道盡頭的漆黑,他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河道的是往上延伸的,所以河床有些傾斜,白寂一跳入其中,登時從腳底竄起一股涼意,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此中的寒氣,竟然比剛才的潭水還要刺骨。
抖亮一支火折子,白寂順著河道往上前行,隨著往前摸進,河水就愈發的寒冷,每走百十步左右,他就不得不停下來,運功調息一下,以免血氣堵塞。
憑著感覺,在河道中前行了約有一個時辰,手裏的火折子燒的差不多了,可仍不見出口的樣子,白寂咬咬牙,熄滅了火折子,留待必要之時。
他的眉頭已經結上了一層冰霜,甚至還用到了丹藥抗寒,摸索在河道中,無邊無際的黑暗彌漫著,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孤獨感。
扶著洞壁,白寂呼出一口長氣,準備繼續前行,還沒有一息的工夫,他就發現了腳下的異樣,原本傾斜的河道開始拉平,莫非是快要到達暗河的源頭?白寂驚喜的猜測。
喜悅的心情還沒有持續多久,他的臉色就拉了下來,前方不僅沒有一絲光亮出現,反而隨著前進,河水簡直冷若寒冰,行走簡直舉步維艱。
白寂強撐快要凍僵的軀體,連連服下幾顆火性的丹藥,走了兩百步左右,實在是無以為繼,回首一望,他也不知是該退,還是該繼續進。
摸出火折子,就在抖亮的一刹那,前麵似乎有什麼反射了一下,還未等白寂看清,“撲通”落水聲傳來,將他驚了一驚。
下意識的摸出了一枚寒水符籙,白寂瞳孔縮緊,小心的觀察著緩緩流動的河水,突然,齊膝的水麵之下蕩出幾道暗流,一根冰涼滑膩的物事猛然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