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具已朽成枯骨的屍身從天際落下,四分五裂的摔在眾人麵前,從殘屍上的衣衫勉強可以辨出,正是剛剛被擄走的曾長老。
玄旨目睹到這一景,心中的驚怒無以名狀,但就他目前能做的,也隻有拚命催動體內的靈力。這一刺激下,原本崩塌的陣法竟一點點重新成形,石碑上的蒼涼氣息也彌漫了出來。
然而就在人人自危,不知該如何應付的時候,天際的魔氣卻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原本縱橫無忌的黑氣骷髏,此刻莫名現出一絲躁亂,而且這股躁亂,隱隱的感覺是來自血魔胎。
魔氣中的白寂,仍在記憶的碎片中流離,身旁穿過無數的畫麵,最後他站在了一處虛空的地方,麵前矗立著三個神秘者,三人都被奇怪的霧氣包裹,看不清本來麵目。
最明顯的就是北側的那人,全身充盈著血色霧氣,散發的氣勢十分恐怖,仿佛是毫無邊際的血海,直壓的白寂喘不過氣來。
三人就這樣靜靜的杵在那裏,白寂的感覺卻十分奇特,似乎這些“人”都與他有過交集,可一想,腦子裏卻又無跡可尋。
他拚命的想要回憶起什麼,絞盡了腦汁,仍舊是徒勞無功,而且一種撕裂般的疼痛隨之蔓延腦海。電光火石間,白寂瞬時意識過來,他還未奪回自己的身體呢?
估計是被這強大的念力一催,原本被血魔之氣占據的軀殼中,沉寂於泥丸宮的戮劫鏡赫然開始振動起來,緊接著鏡芒一漲,湧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泥丸宮中,還存在著一股陌生的血氣,血氣聚合成一個小人模樣,身上的氣息神秘妖異。更古怪的是,小人身上散發的氣息,與白寂在記憶所見的神秘人極其雷同,隻不過小人的更加富有生機。
其實這股血氣便是那血魔之氣,當日在秘境中,它擄走了白寂與肖恒,目的隻為一個,就是尋找寄生的軀殼。
兩人中,肖恒沒了一隻手,等於廢人,遂成了它的血食。這麼一來,血魔之氣便寄生到了白寂體內。
不料入到白寂體內,卻又發現是個身無靈竅的怪體,血魔胎雖成,可後麵修煉成血魔,卻成了極大的問題。
於是這廝便想重新擇一具肉身,但血魔之氣初生,本就虛弱,加之第一次奪舍已經消耗巨大,第二次奪舍,明顯靈力不濟,且妖婦發難,它便有了先吞噬一些精血,先恢複幾分元氣的打算。
恰好秘境出口又在天道宗之中,修道者不僅血氣充盈,而且身負修為,用來做血食那是最好不過了。
戰退妖婦之後,血魔胎的元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遂大殺四方。可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奪舍之時,軀殼主人的意識竟然並未磨滅,而且還欲重回肉身。
按說奪舍之後,本尊的神識便不複存焉,血魔胎隻得費勁力氣,極力把控這具肉身的主動權。
最令他沒有想到的,乃是泥丸宮的這麵古鏡,占據肉身的時候,見其毫不起眼,它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鏡子現出本來麵目,令其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