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白寂處,就在符籙使出後的瞬間,地麵如同春筍破土,赫然凸起一堵土牆,淩厲的氣勁俱都落在了牆上,反饋回來的隻有幾塊濺開的泥屑。
而身處土牆之後的白寂,麵色愈發冷酷,隻見他十指連動,土牆又霎時隱入地下,很快分站各處的黑耳熊便發現腳下驟然一陣滯礙,低首俯看,身形不知何時竟陷進土中數寸。
白寂身形如鷹,淩空一個翻轉,就扣住了倒卷回來的法器鐵尺,並順勢將一張符籙拍了上去。
鐵尺再次脫手飛出,速度較之剛才,愈發迅捷難當,被困住的幾隻黑耳熊,一時間慌了神,又是抓撓腳下的土封,又是拚命的發出氣勁風刃。
隻是片刻的工夫,泥土夾雜著雪沫四濺而開,但黑耳熊仍無脫身的跡象,而它們揮出的風刃,因其章法淩亂,大部分落在了空處,少部分撞上了法器鐵尺。
但這一回閃著幽芒的鐵尺似乎有些異樣,氣勁風刃與其一碰,鐵尺驟然變得赤紅,隱隱約約還有一股炎息騰起。
氣勁多是寒氣迸發,白寂使了個小計謀,在鐵尺上附著了一道烈火符籙,而且達至凝氣中期以後,烈火符的威勢比之當初強了不少。
通紅一片的鐵尺宛如一條火蛇,乘勢破開寒氣風刃,並且去勢不減。白寂這邊快速掐訣,鐵尺擦出一條漂亮的弧線,鬼魅般掠過幾隻掙紮的黑耳熊。
鐵尺倒卷而回,幾隻原本動彈不停的熊羆驀地呆立下來,也未見到血水飆出,不過轉瞬的工夫,所有的熊羆俱都齊齊倒了下去,觀其雙瞳,已然黯淡無光。
白寂麵色不變,這種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鐵尺上附著烈火符,喉嚨一割開,熾熱的符火便沿血脈侵入,所以這幾隻黑耳熊都是被炎息侵體致死的。
短短一盞茶的工夫,十餘隻黑耳熊便命喪當場,而白寂卻是毫發無損的樣子,剩餘的黑耳熊頓時都呈現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
然而就在群獸打算退縮之時,後方的那隻黑耳熊頭領又是一陣厲吼,懾於頭領威勢,黑耳熊大致沒有逃竄,但是仍有幾隻嚇破了膽的黑耳熊慢慢往後蹭。
黑耳熊頭領雙目凶光畢露,立時狂奔過去,順勢就拽起一隻意欲逃避的熊羆,不由分說就是一通撕扯狂咬,隻消片刻,這隻熊羆就被生生咬死,殘軀敗體四散在地,令人睹之心神寒意。
也許是一招殺雞儆猴太過震撼,黑耳熊頭領仰天一吼,所有的黑耳熊再無懼意,隨著連聲嘶吼,所有的熊羆竟一擁而上。
白寂眉間微蹙,他也沒有料到,這黑耳熊頭領是這等的凶悍霸道,看來殺些嘍囉都是徒勞,隻有拿下頭領才是治本之法。
心中念頭初起,雙目赤紅的黑耳熊已如洪水圍堵而來,白寂袖口飛舞,數道厚土符籙急速打出,並十指閃動,符籙登即往地下墜去,瞬時平整的雪原上嘩嘩裂開道道丘壑。
當先擠上來的熊羆,腳下一時收勢不住,紛紛落進坑去,後麵的黑耳熊又不知前麵狀況,仍是推推搡搡的往前湧動,原本氣勢昂然的熊群陣腳陡然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