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朔洲西部大陸,白寂這段日子過得可不安穩,除了日夜兼程的趕路之外,還要應對陰魂不散的兩名追殺者。
話說那一日本來他已經擺脫了兩人,沒料想行了千餘裏的路途之後,在一座無人的荒城中,白寂因為剛剛斬殺一隻野熊,不小心走漏了氣息,頓時又被纏住。
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勉勉強強逃出魔爪,第二次被追上之後,白寂愈發的謹慎小心,每進入一個陌生的方域,便特地改換容貌,對於自身的修為和氣息也是極力掩匿。
饒是如此,終究沒逃脫兩名追殺者的鼻子,反反複複數次,白寂每每都是死裏逃生。最近是三日之前,雖然借助陣法拖延了一下,但代價是重傷而退。
扶著一棵老樹緩緩坐下,清涼的山風飲入腹中,帶出的卻是胸腹間一陣刀割般的澀痛,白寂咽下一粒丹藥,開始調息起來。
半晌之後,他的眼睛再度睜開,蒼白的臉色也漸趨緩和了下來,胸腑間的傷好在隻是震傷,若是傷及元氣就麻煩了。
天邊殘陽如血,加上眼前蒼山翠林,一副難得不受塵世之擾的美景,但白寂卻無心去欣賞,神出鬼沒的兩名追殺者,已經使得他風聲鶴唳,任何時分都不敢掉以輕心。
沉吟了片刻,白寂抬起頭望了望來時的方向,又望了望將要去的方向,心中慢慢琢磨了一種苗頭。
這一個月以來,他雖然避過了兩名修道者的追殺,但路線一直保持未變,現在靜下心思一想,莫非這裏露了痕跡。
如此一猜測,白寂心中立刻恍然過來,三番五次的交手可以看出,這兩名修道者絕對也是心細如發之人,這個問題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來。
“難道他二人就是看中我一直往西行,所以緊跟而至?”白寂蹙著眉頭,暗自思索。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白寂想了又想,終究還是無法確定那兩人是否摸清了他的線路。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那麼眼下也必須得采取點行動了。
正在白寂籌劃著對策之時,忽地腰間的宗門命牌一陣顫動,趕忙抄起一看,但見命牌上泛起一道水一般的波動,進而投射出數行小字。
白寂匆匆掃視幾眼之後,對於上麵所記載之事了悉。原來從上麵傳來的是一件任務,一個依附在六合府的百年世家,突然家主暴斃,進而引發了周圍勢力的覬覦,此世家特地向主宗求援。
本來這件微末小事,是不必如此勞駕主宗的,但這世家先祖曾對主宗有過不可磨滅的貢獻,因而主宗才會在接到求援之後,發布了這一條師門任務。
事出突然,加之這一世家地處偏遠,若從主宗遣弟子來援,肯定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故宗門特地將這一件任務發到了門中弟子的命牌上,以期附近弟子能夠收到,然後施以援手。
一看到這個師門任務,白寂心中立時動了一動,腦子裏一個念頭自然而然的就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