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足有城門大小,腳下雖為堅硬的石麵,劈下卻是如破腐土,喀拉拉的紛紛潰裂開來,白寂無可抵擋,唯有閃身跳開。
剛一照麵,便已來往了數個回合,白寂暗暗吃驚,這骨牛看似體型龐大,可戰鬥起來卻靈巧如猴,見到手中巨斧幾次落空,遂果斷改劈為削,且招式迅疾如風。
直來直往的接招拆招,白寂自然是討不了好去,不消片刻,骨牛的重重斧影便將他逼到了絕處。
後方就是萬丈懸崖,白寂心頭一動,趕忙拍動腰間的乾坤袋,霎時五道淡黃色符籙蜂擁而出,並一閃即逝的隱入地裂中。
幾乎是同一瞬間,骨牛的斧刃也再度落下,白寂右手捏成劍指往地麵一點,簌簌幾聲,五道筍形的尖石陡然浮出,隨著白寂喝令,五道堅石活了一般拱立於前。
“砰”的一聲炸響!
巨斧斜著砍到石柱上,隨著骨牛力道一發,五道堅石便不出所料的紛紛破裂開來,大小不一的石塊也隨即迸濺。
而藏於石柱的白寂在巨斧襲來的刹那,早已施展身法悄然而動,一道紫色的影子巧妙避過亂石,動如脫兔的躍到了骨牛背麵。
他本就沒指望厚土符籙能擋住骨牛,逼不得已使出來,隻是為了一掩骨牛的眼界而已,結果很顯然,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落腳的地方並不寬敞,白寂也是提著心才勉強閃過來,骨牛斧頭一落下,便知道攻擊再度落了空。
不過方寸之地,即使其在這麼靈活,礙於身形不便,轉圜過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白寂以餘光打量著骨牛的背影,心中暗自認定。
去往西嶷主峰的路行到此處,才堪堪到了一半而已,後麵還有三四道險峰要翻越,然而屈指算一下時間,卻隻剩下差不多十天了,形勢甚為緊迫呀!
這個骨牛身負巨力,加之骨架堅硬如鐵,白寂如果狠了心與其耗下去,沒有一天的時間絕難決出勝負。稍一權衡,自然走為上策。
白寂不假思索的捏破手中準備好的符籙,躍至半空身形立刻模糊起來,而骨牛發現獵物欲逃走後,竟罕見跺地縱起,手中巨斧同時掄成一個渾圓。
斧影疾風驟雨的劈向白寂的身影,然而剛一接觸,空中的人影就突兀的隱去了。骨牛先是不信,繼續揮動巨斧往周遭撩了一圈,結果傳入耳中,隻是簌簌的破空聲。
此刻的白寂,早已借助瞬身符籙遁至百丈之外了,從他的視野回眸,隻能隱約見到骨牛那根獨特的犄角。
一番折騰後,骨牛終於意識到獵物逃走了,雙目頓時愈發陰沉起來,身上的死氣也漸趨濃鬱起來,壓抑許久後,骨牛驀地舉起手中巨斧,仰天大吼起來。
聲響一直傳到白寂的耳中,令人為之怵然,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沒有停下來歇息一次,第二日的黃昏時分,白寂終於趕到了第六道山嶺下。
抬頭一望,眼前山峰較之前麵幾道竟要好上幾分,目光粗略的掃過去,山間甚至還生長著一些細長的黑色植株,那股充滿腐朽的死氣也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