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進肚內的靈果開始有暖意泛起,白寂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剛才那一番爭論其實隻是鬥鬥嘴而已,真正意義上的仇隙並不存在。
這五日以來,白寂吃的苦頭可不小,一日之內至少要碰上五路妖獸,並且一個比一個厲害。
初始的時候,還能憑自身本事抵擋一二,但越往後妖獸越強大,白寂也漸漸失了威風,碰上妖獸就是落荒而逃,有時候逃的慢了還會受點傷,譬如眼下手上的創痕。
當然令白寂最憤懣,也最為不解的是童子前輩的蹤跡,每到關鍵時刻便憑空消失,最後都是白寂一個人麵對妖獸,亦或是獨自倉惶逃竄。
至第三日的時候,碰上的妖獸就都是四品以上的厲害角色,白寂著實吃了些苦頭,有一次還落得個遍體鱗傷。
而當他脫離危險的時候,童子前輩又會如鬼魅一般出現,先是嘲笑他一通,接著便拋給他一些靈果靈材,還別說,服用之後無論傷勢多重,隻消一個時辰便會恢複如初。
就這樣,白寂一邊忍受著妖獸的蹂躪,一邊享受著靈果的滋養,兩人雖然時常嗆嘴,但關係卻不知不覺間融洽了。
除了這些之外,白寂也漸覺身上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單從對敵方麵講,禦使法寶淩厲了不少,神念較之以往也敏銳了許多。
這些變化都在不經意之間,白寂也沒有多在意,畢竟修道者身處一個危險的環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改變,這就是所謂的遇強則強吧!
途中時常遭遇妖獸襲擊,因而腳程反而變得快了很多,隻是五日的工夫,白寂卻感覺走了很遠的路,周圍叢林中隱藏的危險也增大起來,各種強大的氣息數見不鮮。
差不過快到了一個時辰,白寂睜開雙目看了下左臂,傷勢果然已經愈合結疤,相信再過幾息的工夫,連疤痕都會消失不見。
吐出一口濁氣,白寂正要站起身來,不料就在這時,四周忽然掠過數十道的氣息,強大到堪稱恐怖,他心頭不禁為之一震。
對麵坐著的乘霄子也察覺到了,臉上的嬉笑之色頃刻隱去,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白寂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乘霄子已然衝天而起,身形一直衝出竹林之外,驀地一股極其磅礴的神念彌漫開來,林中忽然有種被窺伺的感覺。
半晌之後,乘霄子的身形沿著一棵粗大竹子上滑下,麵上仍是一副肅然之色,稍稍又帶了些興奮。
強大氣息從四麵八方而來,卻齊齊向著東南方向,白寂隱約感覺那裏可能發生了什麼,但至於是什麼,又說不出一二來,畢竟隔世間他也是第一次闖。
正當不解的時候,四周又是一陣氣息波動,白寂渾身一緊,驚見一隻五品的妖獸就在不遠處掠過,奇怪的是妖獸沒有襲上來,而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身形反倒加快了許多。
白寂已經祭出來的天離印又收了回來,妖獸投過來的那抹眼神中,除了微微的詫異,並沒有一絲的殺意或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