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跟在白言寓身邊,滿耳都是呼吸的粗重聲音,喉嚨裏的腥甜幾乎讓她想要嗆咳出聲。但是對於外界的恐懼,讓她生生壓抑住了自己想要咳嗽的衝動。
白言寓一直牢牢的握著她的手,手掌溫暖而有力,就像之前她一直倚靠著的時候一樣。
有一個關於生死的問題叫做,活著還是死去。
掙紮的人們,想著的都是如何才能活著。
如果唐糖有機會回答這個問題,她一定想要說,不管活著還是死了,能不能先不要跑了?
這輩子她跑的最遠的,就是中考高考時候都必須測的800米。除此之外,她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跑的完全忘記了時間。
或許這也算是求生的力量?
唐糖因為超負荷的奔跑,早就飄忽的腦洞已經開的不著邊際。而她和白言寓也早就變成了,她被白言寓半抱半拖著狂奔——白言寓倒是一直都在承擔著她大部分的體重,才能也虧的他身體素質夠好!
明明是個瘦的跟竹竿、胸膛隻剩骨頭的纖細身材,偏偏能跑出馬拉鬆勇士的豪邁氣勢——還帶著她這麼一個拖油瓶...呸,她怎麼能形容自己是拖油瓶呢!
可是盡管如此,唐糖還是很快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就連負荷沉重的肺估計也不是自己的了。她此刻的一切動作,都近乎機械一樣的,跟在白言寓的身邊,向著不知何處的生機狂奔。
她之前才剛剛決定做一個好隊友,現在她就覺得自己像一個豬隊友好嘛?
已經遠隔三天的暴雨似乎從沒有來過一樣,他們從離開美術教室,一路上連一灘積水都不曾見到。唐糖雖然做足了心裏準備,但是在第一次直麵喪屍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喊出了聲音。
就像那天的林靜一樣。
她是真的沒忍住,那喪屍忽然從草叢裏跳出來,就離她幾米遠,一身腐爛的肉都拖在地上黑乎乎一條一條的,更別提惡心的不能直視的臉了。她被嚇了一跳才喊出聲音來,真的不是故意的。
隻是她真的沒想到,這一個小失誤會引來身後好幾頭喪屍追著啊。再加上路上又不知道從哪跑來了好些人也跟過來,呼呼喝喝的人群像亂飛的蒼蠅一樣,真是讓人腦袋足足大了一圈!
白言寓會不會被自己氣死啊?唐糖心裏不由得墜墜起來。她這樣根本不像是一個好隊友的樣子嘛!唐糖的懊惱幾乎要畫在臉上了。
但是白言寓拖著唐糖,心裏有沒有後悔過拉上了她並不是很確切,但是他此刻心裏的焦急卻是真真實實的。
喪屍的呼喝聲似乎已經很遠了,但他憑著直覺也能感到,環飼在周圍的危險。
他們現在的世界,是曾經被視為不可能的末世。
那些喪屍破壞力極強,而且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人類。他們兩個此刻完全暴露在外界,如果他猜想的不錯的話,也許已經有喪屍在向著他們包圍過來了。
而且,身後還跟上了幾個煩死人的家夥。那些突然跑出來的人,也不知道跟上來了幾個,在後麵吵吵嚷嚷的,隻想評價他們一句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