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寓,唐糖呢?”龐榮架著白言寓,快步逃跑的同事,卻也沒忘了,一直惦記著的問題。
聽到龐榮的問題,江利都轉頭看了過來。
卻隻看見白言寓低沉的臉色,表情複雜又憤恨。
“我沒找到唐糖,你們什麼時候分開的?她有沒有在大部隊裏?”
僅僅一天之隔,原本那個自信飛揚的白言寓,居然就變成了這個模樣。江利的眼色深沉,卻並不清楚,白言寓到底經曆了什麼。
“就從基地裏逃出來的時候,她說要去找你啊!”龐榮怪叫著,一臉滿滿的擔憂:“她能去哪啊,一個小姑娘,這大部隊裏真的沒有唐糖嗎?!”
應該...是沒有的...
江利抱緊懷裏的妞妞,妞妞也抱著他的脖頸,軟軟的小身體伏在他肩膀上,滿心都是信任。也就是這樣的信任,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責任——想要保護身邊人的責任!
江利他們也一直都是不知道白言寓和唐糖在哪裏的。但是,白言寓在那二層樓梯上大喊出聲的時候,他們立刻就發現了白言寓。所以,他們才會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如果唐糖也在這個大部隊之中,她也一定會發現白言寓的,也一定會在逃出廠房的時候,就趕到這邊來尋找白言寓才是。
但是唐糖並沒有出現。
白言寓陰沉著臉色,眼神猶疑不定,詭譎的神色不時地閃現,再沒有接過一句話來。
他一直以為,他的自由完全可以由自己決定,他想要做的事情隻要自己決定就好了!
但是,他一直都避之不提的家庭,卻在給他帶來無數背後光環的時候,也成為他不可割舍的牽絆。
章占越會因為他的家庭,無論如何都要幫助他、保護他;但也同樣因為他的家庭,拚盡全力也要隔離他的危險,哪怕完全違背了他本人的意願。
明明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和被對待的感受,卻在現在...
白言寓猛地握緊了雙手腕上的冰涼手銬,鑰匙還在衣兜裏晃蕩,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想去解開手銬。
這手銬拷住的,不僅僅是他的雙手,甚至,還是他終於認清的、永不能解脫的家庭束縛。
詭異的沉默在幾人中間蔓延開,而關於唐糖的下落,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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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唐糖猛地打了兩個噴嚏,震得小刺蝟都在床上顛了兩翻,一身的尖刺穩穩的紮進了床上單薄的褥子裏,四隻小爪子使勁搖了搖,卻根本動不了半分,立刻“吱吱”交換起來。
可惜唐糖卻根本沒顧得上管它,反而是摸著自己疤痕滿布的臉,生生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的臉啊!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啊!”變調女高音仿佛刺穿了棚頂,又把小刺蝟驚起了一身冷顫。
對了,她先是被打了...唐糖大腦當機了一瞬間,猛地甩了甩頭,指尖的觸感幾乎讓她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