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說好了不做實驗的！我要睡覺！”隻露出一個頭的小孩子，高高揚著下巴，看唐糖他們的眼神簡直可愛至極。
唐糖搖了搖頭：“你是牛暢？你今天……為什麼不做實驗？”做為實驗體，不是每天都被關在實驗室裏取血實驗的嘛？
“我就是牛暢！你是誰，今天的大夫叔叔為什麼還沒來？”牛暢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但是無論如何，卻是一點畏懼或者死灰的顏色都沒有。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像極了從沒有被任何不公所汙染的純淨透明。
唐糖進門時的沉默和冷靜一下子就被打破了，連連說了幾個“不是”，卻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
“小周，你先帶牛暢做一下準備。”付忻鈞看一眼小周，小周立刻走過去，唐糖卻直到小周站在她的身邊了才忽然反應過來，退後了一步，有些無措的看著牛暢——隻是這孩子居然滿眼都是嫌棄的看著她。
“你……你先去做一下基本檢查，我要看看原始數據……”唐糖不自覺的後退著，直到站在了付忻鈞的身邊，都沒能回過神來。
“怎麼，不相信這個孩子還活著，還是不相信，我們對他這麼寬鬆？”
付忻鈞的聲音嚇了唐糖一跳，唐糖幾乎是反射性的搖頭：“不是，他怎麼會在這裏的？”
“剛剛沒聽見護士在說嘛，他的異能在降低，但是不論是生理或者是心理，這個孩子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異能這方麵，我們不想讓他有任何的傷害和損失，畢竟，他的存在，是為了幫助我們。”
“可是，你們明明是……”唐糖看著小周哄著求著，牛暢都還是一臉笑傲嬌的表情。是啊，他哪裏看的出來，是被“摧殘”的試驗品呢？明明還是一個歡脫的小祖宗，讓家長操碎心的那種的！
“明明是為了用他來做實驗嗎？”付忻鈞的眼神幾乎可以穿透唐糖的內心，看得她無所遁形。“聽說你最近和言寓的關係很冷淡，是因為牛暢嘛？”
“……”
“他是我們的實驗對象沒有錯，但是我們付家，不是那些會將人綁上試驗台不顧他生命的無良奸商，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多，要在乎的事情更多，為了一個磚石毀掉全部的基業，這種賠本買賣，我們是不會做的。而你，更應該相信言寓，就像他一直都相信你一樣。”
“你們要做的事情，不也是要用他來做實驗做研究嗎，有什麼不同？”唐糖握緊了拳頭，在她剛剛進入京城的時候，她也曾經恐懼過，是不是會被抓去做實驗。甚至在進入京城之後，即便有白言寓的保護，有付家的保護，她每次進去醫院的時候，也都不可避免的要做一次抽血實驗，以及異能波動實驗。
那麼，沒有任何人能保護他的牛暢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我弟弟在這裏，我要進去……”
嚴梁亦的聲音忽然在他們身後響起，唐糖一愣，和付忻鈞一左一右讓開的時候，一座小山就這樣移動著走了進來。堆得高高的玩具盒子，讓人根本看不到這舉著玩具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