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俠仰望著這片湛藍的天空,仿佛看見不再是那一片藍色,而是一雙無形的雙眼正凝視著這片無盡的洪荒大陸,俯視著眾生,操控著天地的運行。
雙眼有些神往了,感歎道:“真想知道整片天到底是何其人物,他的身世又是什麼。”
黃櫻輕撩發絲,極度認真地說道:“整片天這樣的存在,不是你我可以揣測的,更不用說試探其根底,要知道六大超級宗派沒有一個人違背他的意思,證明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那傳說中的境界,堪比上古時期的絕世強者,或許……”
說道這裏,仿佛也勾起了她兒時凝聽父親說道的奇聞趣事,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那種翻江倒海的能力何時才能擁有,黃櫻不知覺的想起了父親的話。
“或許,整片天前輩距離聖人之境已經不遠了……”
李俠默然,今天聽見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傳說,無論地球上那遙遠的盤古開天、女媧造人、誇父逐日……都是神話傳說。
在這神力亂天的大陸,李俠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看見瞻仰那聖人的風采,但是卻遺憾的發現,原來聖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上古時代,聖人威震大陸的時代已經泯滅在了曆史的長河中,那是太過遙遠的事了。
萬年,十萬年……百萬年……亦或是千萬年……甚至更久。
“在時間的洪流中,我又算得了什麼!?”
李俠不敢想,因為如此想下去,人生還有何意義,自己的追求又在何處,這仿佛是一個無止盡的問題。譬如:人類生活在地球上,地球又是在太陽係中,太陽係又隻是銀河係的一個小區域,銀河係對於整個宇宙又隻是滄海一粟。
那麼,人類從古至今的爭鬥不過是局限於地球上,這相比於整個宇宙來說又是什麼呢,那麼我們不由再想想,宇宙的外麵又是什麼,星球有爆炸的一天,宇宙有毀滅的一天,我們無止盡的爭鬥,最終還是要隨著地球一起毀滅,最後又剩下了什麼。
所以一個底層的人,他即使再如何奮鬥,都不可能當上國家領導人的位置,因為時代變了,這個時代是不允許出現所謂的草莽英雄,談不上黃巾起義的。
李俠就是如此,不過是法元期弟子,不過是剛剛跨入修士的門檻,讓他去想那大陸的安危與聖人的蹤影,都隻是一個笑柄。
“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夠弄清楚這片大陸與地球的關係,我還能夠回到地球嗎?或許我會死在這陌生的大陸上,這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客死他鄉。
我不是這片天地中一隻螻蟻,徒勞的掙紮,苟延的殘喘,或許本該早點死去,來世說不定就投胎到了地球了呢。”
李俠自嘲道,苦笑中充滿了心酸,仿佛一瞬間失去了前進的動力,感覺一種無力感,充斥在胸間,無法自拔。
心中有石頭壓抑著,頓時感到極度的悲涼,李俠沉默不語,低頭撥弄著碎石,不知在想些什麼。黃櫻見狀,知道自己講的東西太過遙遠,不屬於他們這個層次的。這種事情聽多了,人會慢慢消沉,感覺修煉無望、前途不可知。
黃櫻故意岔開話題,故作輕鬆的說道:“李俠,小豆子怎麼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跑哪去了呢。”
這一聲可謂是來的及時,仿佛智者的妙語,點醒了迷失中的凡人,如同九天之上的大道符文,頓悟了不知多少陷入瓶頸的修士,這一聲,看似輕巧,看似平常,黃櫻也沒有想到,她隻認為李俠不過是情緒受到了打擊,根本想不到李俠陷入了魔!
正是這一聲,如同鬼壓床的人,必須要旁人喊醒一樣,來的及時。
李俠腦中頓時猶如春雷炸響,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種極度危險的狀態,俗稱心魔。冷汗竟然浸透了內甲,隻是寬大的天道袍遮住了,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