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傅來到春牛坪那棵老槐樹下,太陽才剛剛升起.今天他和灰鶴比拚對聯,他對爭奪老爺之位,興趣不濃,到是有人在對聯上向他挑戰,他到是興奮不已.好久沒過這種對聯的癮了,做什麼事他都認真苛刻,就連時間上也從不遲到.他在那棵老槐樹下站了很久,孟勵之才趕到.
"周大哥,這麼早?"孟勵之高興地打著招呼
"不早了."周崇傅道:"你不是也這麼早?"
"周大哥,聽說灰鶴在寶湘私塾,詩詞對聯也是首屈一指的."孟勵之有一點擔心.
"但願他不是什麼平庸之輩才好,"周崇傅道:"否則,今天的交手就沒有一點樂趣可言了."
周崇傅和孟勵之說著話,一個老漢挑著一擔大糞到田間裏去,走到老槐樹下,一不留神,腳下拌到一塊石頭,跌到在地,糞桶倒在地上,屎尿等汙穢物流到地上,一股惡臭迅速傳播開來,周崇傅立刻從槐樹下走了過去,伸手將老漢拉了起來,老漢右手摸著腰子,臉上滿是痛苦,好像跌到哪裏了,孟勵之也趕緊走了過來,攙扶起老漢,周崇傅問道:"老伯,摔到哪裏沒有?"
"不要緊,老骨頭硬朗著呢?"老漢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謝謝你了,別再管老漢了,我的身上髒呢!"
"哪裏,尊敬老人是我們年輕人的本分.'周崇傅話剛說完,背後就響起一個近似於無賴的聲音:"周家二少爺來的這麼早呀!是不是急著想要贏我呀!?"
周崇傅回轉頭來,見是灰鶴帶著黑鬼和白狼慢慢地走了過來.
"誰和你一樣呀!"孟勵之道:"整天就想當大爺呀."
"真難為你了,這麼臭都不怕."灰鶴左手捂住鼻子,右手搖著扇子得意洋洋地道:"我這裏有一現成的上聯,你聽好了!"
"好的."周崇傅道:"請說?"
"槐樹下,一老漢跌倒,屎尿滿地."灰鶴將扇子一收,得意地念道
"老伯跌到了,你還有心思以他為題"周崇傅道
"對聯可是硬本事,你先對上來再說."
"好,那你也聽好了."周崇傅大聲地對道:"私塾前,三惡棍丟醜,惱羞成怒."
"沒想到周家二少爺,也是小肚雞腸,昨天的事,今天還拿來取笑你灰大爺.你家灰大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丟臉."灰鶴扇子一搖,臉皮仿佛比磚還厚.
"你要是不以這老伯為題,周大哥才不會提那昨天的事."孟勵之道
"好,本心自己小肚雞腸,理由還找得出一蘿筐."灰鶴紙扇一收,道:你如此對來,也算工整,我這裏還有一副上聯,你聽好了!"
"你說,周大哥還會怕你?"孟勵之道
"你少插嘴,你也配跟我們灰爺說話."昨天黑鬼挨了孟勵之一腳,心中猶是不平,
"你們都不要吵,且聽灰爺的上聯."周崇傅道
"剛才你說我出聯以老伯為樂,現在我這上聯還是對老伯有感而發."灰鶴道:"吃苦是良圖,作苦事,用苦心,費苦勁,苦境終成樂境."
"好對聯,"周崇傅讚道:"每一段裏都有一個苦字呀,哈哈,我們灰爺真是用心良苦呀!"
"不知周家二少爺能不能張口就對呀!"灰鶴的笑好肉麻
"你這種登徙浪子,遊手好閑之人的對聯,會難得到我周大哥?"孟勵之在旁實在看不下灰鶴那肉麻的笑,忍不住插嘴道.
周崇傅本來還在思量如何去對,沒想到孟勵之一句'遊手好閑之人'一語點醒了他,他當機念出下聯:"偷閑非善策,說閑話,好閑遊,做閑事,閑人就是廢人."
"好好好!"灰鶴拍著手掌,漫不經心地說道:"周家二少爺,果然名不虛傳.每一段裏有一個閑字,真好閑心呀"
"哪裏,哪裏!"周崇傅回過頭來,想問問剛才跌到的老漢有什麼要幫助的,卻見老漢收拾好自己的糞桶,正好揮手和他再見.
送走老漢,周崇傅回過頭來,問灰鶴:"現在咱們去哪?"
"還是你周二少爺作主吧!"灰鶴道
"這對聯大賽是你灰鶴發起的,還是你說了算."周崇傅道
"這麼好不好?"黑鬼建議道:"東湘橋的呂老爺今天好像是五十大壽,在那兒正擺台唱戲呢?我們不如到那兒玩上一天,好不好?"
"好呀!'大家都拍手讚成.
東湘橋,果然在搭台唱戲.
呂老爺的大壽,果然辦的熱鬧.高高的戲台,請的是正宗祁陽劇團,動作到位,嗓音宏亮,句句字正腔圓.台下看戲的更是熱鬧非凡,老大爺,老大媽,大媳婦,小姑娘...真個是人挨人,人擠人.周崇傅和灰鶴等人來到東湘橋時,戲台上正好上演嶽飛準備直搗黃龍,卻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周崇傅長歎一聲.灰鶴道:"周二少爺,你歎息什麼?"
周崇傅道:"想嶽飛一腔熱血,要收複舊山河,卻遭奸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