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丟棄在一個極其寒冷的地方,雙手能觸摸到的都是無盡的冰霜。
一方拳頭大小的銅鎖掛在我的脖子上,連接著一條拇指粗的鎖鏈,將我像狗一樣捆住。
我不知道這裏是那,也看不見身邊的景象,一條麻袋蒙住了我的頭,遮蔽了我的視線。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一道腳步聲向我靠近,緊接著有人野蠻的扯掉了罩在我腦袋上的麻袋。
“隻是個階下囚,可憐兮兮的模樣裝給誰看?”
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叉著腰站在我麵前,她穿的很單薄,麵色紅暈,似乎一點都感覺到周圍的冷空氣。
我環顧了身邊的環境,像是一個密封的倉庫,角落裏結滿了冰,天花板上還有一個呼呼作響的送風口,不斷往裏麵送入冷風。
我盯著紅衣女子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卻和記憶裏那些個熟人的臉重疊不起來。
“人總是越變越好的,認不出來也不怪你,反正你馬上就要變成了一個死人。”
說著,她捏住我的鼻子,往我嘴裏灌進了一碗腥臭的液體,不知是藥還是血,顏色紅的有些發黑。
那人說完,扭著豐滿的臀部轉過身,對著籠罩在一片霧蒙蒙的光暈中的幾個人恭敬詢問,“家主大人,補藥已經讓她喝下去了。”
秦玉郎坐在一把用冰雕成的王座上,又是那種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顱放在大腿上的動作,嘴角裂開直到耳根,“甚好~~~”
在他身旁擺放著一副熠熠生輝的白色棺材,仿佛是用某種古老的材質製成,第一眼我還沒認出來,多看了兩眼才發現,這幅棺材不就是在殷家村後山裏被盜竊的那口描繪著蓮花紋路的白棺麼?
看來這個秦玉郎偷到白棺之後就一直躲在這裏韜光養晦,憋了幾個月終於搓出一個大招!
那個自稱贏湛仇家的黃小影也站在白棺一側,用那雙與贏湛相似的深邃眸子,凝視著白棺之中。
白棺的棺蓋已被打開,從我所在的地方隻能依稀看見白棺裏睡著兩具衣著華麗的屍體,應當是被合葬在一起的兩位墓主人。
“憂兒,我已經找到能救你的人,你想看一看她嗎?”
秦玉郎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舉到白棺上方,沒有一絲血色卻塗著暗紅色胭脂的臉上透露出某種期待已久的興奮。
我記得在新疆出土的骨簡上記載過秦玉郎的死因,他是為了得到燕京公主,串通其他部落謀權篡位,可惜事跡敗露功敗垂成,落得個蛇坑之刑。
那他口中溫柔喊出的“憂兒”應當就是當年燕京國的公主,解憂公主!
怪不得從我進入西山醫院的頭一晚,秦玉郎就從解剖台爬出來與我定下陰親,就是為了用手中的紅線操控我。
很有可能外婆也預料到了,才會迫不及待的讓我和贏湛圓房。
之後又有人千方百計把我勾引去殷家村,用我的心頭血打開結界,原來這都是秦玉郎為了尋找解憂公主,煞費苦心為之。
我搖搖頭,心中的感受五味交雜。
這個秦玉郎也是個癡情人,隻是愛情本來就不一定公平,很多時候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或許什麼都收獲不到,就像這個解憂公主,她的心裏就隻有始皇的小兒子夫君公子高一人。
在我歎氣的時候,秦玉郎正巧往我這裏看了一眼,突然發怒,額頭爆出青筋,“這什麼表情?你是不是在可憐我?小影,快去把這個女人的眼珠子挖出來,我發過誓,往後再也不許與人蔑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