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的無法留住你,那也要你慢慢的離開我。幾百年的孤獨,我真的害怕極了。”
娘親寵溺地揉揉我的頭發:“你今天去了哪裏?又是誰告訴你這些事情的?”
我就伏在娘親的膝前,嬌嗔的說道:“那娘親能不能不要生氣,空靈下次再也不敢了。”
娘親百般無奈用手勾勾我的鼻子:“快說,今天又去闖了什麼禍害?”語氣裏卻滿滿的擔憂。
我如實交代清楚今天去見滄海上神的緣由經過。最後急忙辯解道:“娘親,我也是擔心你呀!怕你被寒欽上神連累。”
繼而娘親也不再生氣,抬抬腿叫我起來,想起深秋剛釀造的桂花酒,便非要帶我一起去嚐嚐。
我舀了一碗,用手指沾酒舔舔,果然是好的,不僅唇齒留香,更難得的是清甜可口中夾雜著綿長。
我足足喝了一大碗,換做其他的酒,我可是萬萬不可的,娘親說過,桂花香酒並不容易醉。滿足的打個酒嗝,不知是不是後勁上來,我盡倒在桌子上睡著了。嘴裏還不忘嘟囔著:“娘親騙人,誰說桂花香酒不易醉的,我好像醉了。”
那夜我不知娘親在我的酒盞之中放入了安寧丹,迷迷糊糊中隻見她的側影走近了房中。便不再有任何知覺。
娘親在廂房裏找到了種在她眉心的那顆空靈花,沉默了許久,像是在做天大的決定,最後還是將那朵花投入炭火之中。燒成灰燼。
據說這是解空靈花的唯一辦法,花枯,印消,方能破忘情之咒。可這花種在媚九仙的身上幾百年,其以滲透在她每一滴血液裏,縱然是仙也未必受得了這嗜血啃噬的痛苦。
娘親又吃了一大碗止疼湯藥,可還是疼的厲害,每一寸肌膚都在撕裂,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袍,嘴裏咬的全是血。半昏迷過去。
久病大叔趕到時,娘親眉間的印記退去了,大叔又喜又悲的抱著娘親。
“你終於要記得我了,可是你遭了多大的罪,莫說你是盡管是仙家,可也要禁受嗜骨挫皮的痛呀!”
娘親躺在大叔的懷裏,捧著他的臉:“若說此次全為了空靈,連我自己都不信,我也很盼望那個能讓我種下忘情之花的混蛋是誰?我媚九仙怎會栽在他的手裏。”
大叔的眼淚幾乎沒有斷開,哭的都連成線了:“你為我犧牲了三世,我虧欠了三世,明日你定要平安歸來,那麼永生永世我都隻要你。”
娘親太累了,拚勁全力的在大叔耳邊輕輕呢喃:“本隻是想除去這印記,能夠記得過去,找到一個可靠之人來照顧空靈,我也就餘願已了。”
“可是你知道嗎?當我的記憶慢慢清晰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看到你我的眼淚就忍不住,我想你對於我來說是重要的。”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的身體親飄飄的懸在空中,半夢半醒間一頭白發的身影,果然是在做夢,連久病大叔,都夢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