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紅了眼的大小幫會生怕自己比別家少占少搶點什麼東西,他們把能調動的人都調出去了,祁家豁的大街上一度混亂失控。
百姓緊閉家門,怕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敵人如此瘋狂,進攻如此迅猛,這大大的出乎朱氏兄弟的預料。此刻,雲海鏢局的殘兵敗將龜縮在鏢局總堂,朱大當家的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裏轉圈,不時聽著手下彙報著外麵的情況。
二當家的朱龍雖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皺緊的眉頭卻出賣了他強裝的鎮定。
和事發前相比,現在的朱龍可謂是形容憔悴,雙眼深陷,失去了以往的神采,麵色不佳,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枯槁。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龍雙目圓睜,好像閻羅一樣坐在老板椅上。
椅子前麵,七八個血跡斑斑的鏢師跪成一排,身體發抖的將腦袋放低到地上。朱龍的這聲怒喝,嚇得他們渾身發抖,大氣也不敢出。他們都親眼目睹了整個衝突的發生,也是衝突的執行者和見證者。可以這麼說,若不是他們的貪功和愚蠢,當前的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
“我讓你們給我說。”朱龍突然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腳狠狠的踹在一個鏢師的背上。鏢師哇的一聲慘叫,暈倒過去。
“說......我讓你們趕快說......”朱龍像一隻暴怒的獅子,將一排的鏢師統統踢翻。可任他怎麼叫喊,鏢師們還是嚇得閉上嘴巴。
眼看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自己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朱龍急了。他咣當抽出肋下的刀,大喝一聲:“你們實在不想活的話,我這就送你們去見閻王。”說話間,就要動手。
知道這事兜不住了,鏢師們才磕頭求饒道:“二當家的,不要啊,我們說,我們說。”
事情是這樣的,他們按照朱氏兩兄弟的命令,在祁家豁搜查朱二公子的下落。可尋訪了好久,也沒有朱錦春的半點消息。正巧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一個“小混混”手裏拿著朱錦春貼身物品,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幾近疲乏和絕望的鏢頭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們衝上前,將小混混抓住,並質問小混混的身份和物件的來曆。
在鏢頭鏢師的“威逼利誘”下,小混混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物件的來曆(當然,小混混最後是乘機逃脫了)當他們一聽到朱錦春的下落之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向鏢局報告,而是自己“獨享”這份功勞,他們料定那些幫會根本沒膽子惹雲海鏢局的人。
故此,他們才敢找上門去,要求那些幫派交出人質。像小刀幫這樣的幫派,本就沒有人質,見對方氣勢洶洶的闖到自己的地盤,還叫囂著是他們綁架了朱錦春。如此,雙方一言不合,打起來,倒是不可避免了。
墨非凡的計劃雖然簡單,但卻是深深的抓住了貪功冒進,一想當然的弱點。果然,雲海鏢局的幫眾上當了一次又一次。
此計,不可謂不巧,也不可謂不毒。
聽完鏢師們的講述,見多識廣的朱龍大駭。
他料定,這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的,從兒子朱錦春的綁架,財源賭場的毀滅開始,自己就完完全全的掉進了這個幕後黑手設置的陷阱裏。對方不但要讓自己絕了後代,還要徹底毀滅雲海鏢局。
聽完了手下的話,朱龍慢慢地坐在老板椅上,在腦海中搜尋,那個神秘人,自己的仇人中到底有誰和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雲海鏢局總堂這邊,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朱龍和雲海鏢局的大當家——朱家老大,為找朱景春和想計策破敵的事情,愁得是焦頭爛額。短短幾天,朱龍瘦了二十多斤,那真是和割他的肉一樣。相比之下,墨非凡的日子就太好過了。從“財源賭場”那裏搶來的一千多兩白銀,再加上從小刀客棧贏到的五百多兩銀子,及時填補了墨非凡的虧空。他不用再擔心兄弟們沒飯吃,沒地方住了。
更重要的是,墨非凡這招“借刀殺人”之計,極大地衝擊了朱龍的命脈。包括侯小白、李大風在內的四十位兄弟,終於親眼見識到了他們這位隻有十六歲的“小老大”的本事。眾人對他佩服有加,紛紛讚歎這頭腦真是非常人可比。
這天,包括朱龍、朱家老大在內的雲海鏢局眾位高層都在總堂議事。說是議事,說被逼走投無路更好。這一天來,朱龍和朱家老大聽了太多太多壞消息。哪裏哪裏的場子又被搶了,哪裏的頭目又被戰死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朱龍已經近乎絕望了。走投無路的朱龍想到了他的上級組織,也就是隱匿江湖伺機東山再起的“骷髏教”。骷髏教在古魚國的幾乎每個鎮縣都有據點,教眾以數十萬據,實力之強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