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會兒矮胖子便帶著幾條大漢打開了縣衙的大門。見了白衣童子,矮胖子輕聲說道:“公子,萬宰常住的那間臥房沒人。”
“沒人?!”白衣童子側過身子問旁邊的一個手下:“你確定這萬宰每天都住在這裏?”
那個手下非常確定道:“是的,公子。屬下買通了縣衙的一個捕快,他說上頭給了萬宰七天的限期。為了破案,他這幾天一直都住在這裏。”
白衣童子猜測道:“應該是為了謹慎起見,臨時換了房屋”,他微微頷首,環視眾人道:“這縣衙房屋一共有三十多間,你們每人搜查一間。記住這是縣衙,做事要幹淨不要留尾巴,更別給骷髏教帶來麻煩。都聽清楚了嗎?”
“是。”眾位殺手在心裏低喊一聲,魚貫而入進縣衙大門。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場看似簡單的“偷書”行動,竟然是有人給他們布下的一張天羅地網。
縣衙內刀光劍影,人影晃動,眾人分散開去尋找萬宰的下榻之地。就在白衣童子坐在縣衙的大堂上,迫切等待著消息的時候,門外突然一陣大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衣童子心裏徒然一動,咯噔一下。
“不會是中了埋伏吧。”白衣童子喁喁說道。
還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個矮胖子闖了進來:“公子,有埋伏。”
白衣童子眉頭一皺,重聲喝道:“慌什麼,吹信號讓兄弟們撤退。”
“是”矮胖子一撅嘴,吹出了兩長一短的口哨。這三聲口哨極為尖銳,傳到了縣衙的每個角落。聽到了緊急撤退令的骷髏教殺手們隨即放棄尋找,開始往回撤退。就算是在這種突發的情況下,他們的撤退依然沒有半點的慌亂,由此可見這些人訓練得多麼有素。
骷髏教的幾十位殺手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來,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幾百號捕快、兵甲點著火把,早已經把他們團團圍住。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萬宰深諳此道。他躲在人叢後麵,大聲下令道:“殺敵一人,獎銀十兩。傷敵一人,獎銀二兩。”
“殺啊”。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幾百名捕快和兵甲往骷髏教教眾這邊衝了過來。破空的刀片聲,激戰的喊叫聲和冷厲的風聲夾雜在一起,合出一曲淒慘冷厲的死亡之歌。
事已至此,白衣童子已經沒什麼可選擇的了。他猛然抽出腰間的匕首,大聲喝道:“兄弟們,隨我殺出去。”
當捕快、兵甲們踩著雪花,全速前進的時候,骷髏教的眾位殺手抄起刀片,開山刀什麼的殺了過來。眨眼之間,最前沿的幾位捕快便和殺手照麵了。當最前麵的那個殺手一刀便把兩位捕快的頭砍下的時候,這場戰鬥才算真正的打響。
很快,萬宰的手下們就發現,這夥敵人實力之強,戰術之陰,下手之狠簡直是罕見。他們的出招不是為了撂倒對方,而是直接取人性命。
不用刀的時候,通常是肘擊太陽穴,掌劈喉結,拳尖擊打心髒和背後腎髒瞬間斃命。拳有拳尖,掌有掌刃,肘有肘鋒。在用刀的情況下,通常使的是刺穿心髒,砍斷頭顱的狠毒招數。
很快,縣衙的裏裏外外便飄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鮮血濺在厚厚的白雪上,恰似一朵朵死亡之花。
雖然骷髏教的殺手這麼一會兒已經殺掉了二十多個捕快和兵甲,但他們的處境是一點不容樂觀。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在於他們的人數太少了,更何況是在這種被團團包圍的情況下。
官府的捕快和兵甲們就算再不濟,用人海戰術耗也能把他們耗死。
場上你來我往地較量著,場下的萬宰雖然沒有參戰,但也緊張得滿頭大汗。他倒不是關心手下的生死,他關心的隻有自己的前途。要是此戰他不能拿下這些殺手,他的這個鎮長就別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