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三刀本名並不叫呂三刀,三刀這個名字是道上人對他的尊稱。在三十多年前,他隻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屠夫。一天,他賣完了肉回家,撞見了老婆和本地一個混混頭正在床上廝混。氣憤不已的他,拿著一把殺豬刀在兩人身上捅了足足二十七刀。
殺完了人的他並沒有這樣罷手,他背上三把殺豬刀,又衝到了混混頭的地盤,把他一幹三十多個欺男霸女、遊手好閑的手下殺了個幹淨。
呂三刀被抓之後,先是得到了幾千鎮民的聯合保舉,之後又碰上了新皇登基天下大赦,隻坐了五年牢便被放了出來。從牢裏出來之後,屠夫買賣就不做了,他拉上幾個本家兄弟建立了小刀幫。
墨非凡在看呂三刀的時候,呂三刀也在打量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他走到墨非凡的麵前道:“這位小兄弟,是你把我幹女兒帶回來的?”
墨非凡點點頭,剛要說話便被錢淑舒打斷了:“幹爹,幹女兒昨天碰到流氓了,要不是遇到這個人,差點就回不來了。”這時,錢淑舒才終於說了一句良心話。這讓墨非凡喜出望外,原來這姑奶奶還知道念別人好啊。
呂三刀聽完之後,震驚不已。他的眼睛瞪得都要掉下來了,朗聲道:“有這種事,那人長什麼樣?”
一說到這,錢淑舒的眼淚就下來了。她委屈道:“恩。一個男的,圓臉,有兩撇八字胡,其他的記不得了。”
呂三刀看到幹女兒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都酸了。他沉著臉,冷聲吩咐手下道:“去找這個人,找到之後把他大卸八塊。”
“是,幫主。”那人點頭回答。
“幹女兒,你昨天一晚上去哪裏了,你姐和你二爹擔心的很啊。”呂三刀關心道。
錢淑舒生怕墨非凡說出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裏睡了一下,連忙接話道:“昨天這個人把我救了之後,天已經很晚了。他在客棧開了一個房間,我是在客棧裏住的。”其實就算她不說,墨非凡也不會亂說話,清譽對一個尚未婚配的姑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哦。”呂三刀不疑有他,放下心來。
感覺在門外一直這麼呆著不合適,呂三刀伸手邀請墨非凡道:“這位小兄弟,外麵冷,我們進去說。”
墨非凡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神情輕鬆地走了進去。
呂三刀拉著墨非凡,來到紅梅幫的客廳。
“我叫呂三刀,我是小舒的幹爹。很感謝小兄弟把我閨女安全地送回來。”呂三刀自我介紹道。
墨非凡禮貌道:“哦,原來您是小刀幫幫主。前輩的大名,晚輩早就聽過了。”
呂三刀胡子動了動,對這聲前輩很是受用。
“不知道小兄弟姓甚名誰,在哪裏發財啊?”呂三刀翹著二郎腿,悠悠地問道。
墨非凡托起杯中茶,輕柔柔地說道:“晚輩墨非凡,來祁家豁不久。還沒有紮穩腳跟,發財不敢當,做點小生意吧。”
一開始,呂三刀並沒有把墨非凡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放在心上。他還想說,你救了我幹閨女,以後碰到了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後仔細一咂摸墨非凡這個名字,他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仔細一回想,墨非凡?!難道此人是那個買下雲海鏢局五個場子,用來開賭場的外鄉人?
呂三刀混跡江湖多年,早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可當他聽完墨非凡這三個字的時候,旁人還是能從他的臉上讀出震驚和不信。
“你就是那個墨非凡吧,那個買下雲海鏢局的年輕人?”
墨非凡嘴角扯出一段輕微的弧度,神情淡然地說道:“正是晚輩,前輩聽說過我?”
還真是他?!呂三刀和身邊的手下同時吃了一驚。他們一直聽到說墨非凡非常年輕,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要是在大街上碰上他,一萬個人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會認為他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呂三刀摸了摸胡子,突然哈哈一笑:“當然聽過,墨公子的大名,開始如雷貫耳啊。”
“前輩謬讚了,我隻不過是江湖裏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混混。如雷貫耳這四個字,實在不敢當。”墨非凡眯了眯眼,悠然而笑。
呂三刀看人很準,就算正如傳言說的,墨非凡是花了大價錢才把雲海鏢局的場子買下來的,那這人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