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鏢師神色憂傷,拱手答道:“報告總鏢頭,一共十位兄弟戰死,四十三位兄弟受輕傷,還有十二位兄弟重傷。那十二位受重傷的兄弟們,有七位怕是......”他沒有把話說完,但田方長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接近二十人,居然有二十人為了鏢局玉碎。
田方長拍了拍胸脯,傷心道:“可憐那些死去的兄弟們,他們都是鏢局的棟梁啊。他們死了,我心如刀絞,頭痛欲裂。”
“吃鏢師這碗飯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總鏢頭你不要太憂慮了,要保重身體啊。”鏢師寬慰田方長道。
“嗯。”
田方長環視眾人,暗暗道:“希望流雲鏢局這塊金字招牌可以嚇退那些歹人,路上不能再出事了。”
這是,一個手拿弓弩的壯漢走到田方長的麵前,手裏拎著一顆人頭:“田老,這些人都招了。他們是三百裏外老豬山上的強盜,幫主叫金鵬。你看我們該拿他們怎麼辦?”
一想到二十多位兄弟的身死,田方長眼中殺機頓現。他攥緊了拳頭,咬著牙道:“這些人犯了死罪,難逃一死。我現在要把他們的頭顱掛在馬頭上,告訴那些想要打貢品主意的人,這就是和我們流雲鏢局作對的下場。”
“殺雞儆猴!”壯漢點了點頭:“我明白怎麼做了。”
之後,幾十位被俘的土匪做了儆猴的“雞”。
砍下的人頭被掛在馬頭上,田方長重整旗鼓,再次出發。
還別說,他這一狠招真的起到了一些效果。有數波人馬被流雲鏢局的氣勢所震懾,嚇得不敢冒頭。
路上,真正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力量,隻有四股。
第一股,自然是戰敗而逃的強盜頭子金鵬和他手下的三百多位強盜。
第二股,一共就有五人。這五人有高有矮,有老有少,騎著高頭大馬,配著快劍長刀,一個個橫眉怒目,長相嚇人。他們隸屬江湖上人稱‘五毒狼君’的一個神秘殺手組織。‘五毒狼君’和一般的殺手組織一樣,也是靠殺人越貨掙錢。不過,它和一般的殺手組織不一樣的是,其旗下招募的成員皆是些慣用技巧彈簧、暗殺下毒、坑道陷阱的能人。
第三股人是三個戴著方巾,穿著儒服的老學究,坐著大車,跟著書僮,還帶著茶具酒壺,好像是特地出來遊山玩水的。不過,誰也不會在這大晚上的出來遊玩。田方長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無論他們打扮成什麼樣子,他都認得出。因為他們雖然能改變自己的穿著打扮,卻沒法子改變臉上那種冷漠傲慢,不可一世的表情。
這三個老學究,當然就是一直被官府通緝、卻逍遙法外幾十年的大盜--狂刀、戰龍、血殺。
這第四股人,共分成兩撥。第一波自然就是墨門門主墨非凡和他八十二位手下,此戰,他可謂是傾巢出動。第二撥,是一個愛洗澡的女人--妖嬈,還有她的二十個手下。
相比之下墨非凡和張嬈的這股勢力,是最弱的。所以,他們一直蟄伏待變,等待時機。
三股強敵,以山崩地裂、虎嘯龍吟之勢席卷而來。他們是來搶東西的,要從人家手裏搶走關乎性命的東西,人家當然不會答應。他們也知道,對方不會答應。所以,他們隻有殺人。死人,當然不會答應,但同樣不會拒絕。
死人,又見死人。這次的死人,數量比之前的更多,更慘烈。三場大戰之後,附近的豺狼虎豹也聞著血腥味過來了。然後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野獸的大戰。
人豈非和野獸無異,總想把最好最肥的那塊吞到自己的肚子裏。可往往他們都太自信了,也太目中無人了,最後隻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三股人馬,在流雲鏢局的精銳和一百多弓弩手的全力攻殺下,全部戰死。他們的屍體被亂刀分成數塊,麵目全非。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句話雖然是古話,但並不確切。二虎相鬥的下場,必定是兩敗俱傷,最後坐收漁利的是蟄伏的獵人。
現在,這第四股人馬,便成了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