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手下普通小弟,就連李大風也驚呆了。他滿眼不解地看著墨非凡,好像在問“凡哥,弟兄的仇難道不報了嗎?”
墨非凡深吸一口氣,皺著那兩條又粗又黑的眉毛道:“笨蛋,你難道沒看出對方用的是激將之法嗎?!他就是要影響你的心誌,讓你無法全心應戰。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上去就等於死。”
李大風低頭看了看自己隱隱作痛的傷口,吸了吸鼻涕,響聲如雷吼道:“死就死,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啪啪”,墨非凡又是兩記響亮的巴掌,緊緊握著他的肩膀道:“我已經失去了一位好兄弟,難道還要死一位嗎?!”
不等李大風再說話,墨非凡搶先對場上的葬邪和侯小白四人道:“平心靜氣,不要因為兄弟的死,擾亂自己的心神。不管結果怎樣,我都不會怪你們。”
平心靜氣,談何容易!他們都是人,不是神。麵對著迫害兄弟屍體的凶手,兩位小頭目把墨非凡的告誡拋到了九霄雲外。
四把刀,在空中劃出四道閃電,分取段曉飛的上中下三路。段曉飛不敢抵其鋒芒,雙腿用力向前一蹬,身如落葉,輕飄飄退出半丈遠,躲開了要人命的四刀。
“躺下吧。”戰龍堂的小頭目沒等收刀,雙腳踢出一組連環腿,踢向段曉飛。他這麼做,簡直是玩命,沒等收勢就踢腿,下盤不穩不說,更是讓自己的空門大開。
段曉飛獰笑著一弓身體,對戰龍堂的這位弟兄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他的出招太快了,兩把匕首上下翻飛,別說是招架了,幾乎讓人目不暇接。戰龍堂的那位兄弟哪裏是他的對手,一個不留神身上就多了三個窟窿。
“和你的兄弟說再見吧。”段曉飛故技重施,又閃到了那位戰龍堂小頭目的身後,兩把鋒利的匕首架到了後者的脖子上。
眼看著又一位兄弟慘遭段曉飛的毒手,葬邪、侯小白三人一擁而上,想要從敵人的手上把人搶過來。就算搶不過來,能給自家兄弟留個全屍也是好的。
這一次,段曉飛的舉動大出他們的預料。他抬起匕首,用全力甩了出去。相比之下,身體如鐵塔般巨大的的葬邪,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飛刀,並不是他的特長,但在這麼短的距離內,他還是有信心打中。說時遲那時快,疾飛的匕首如閃電一般,隻插向葬邪的胸膛。
別看葬邪不怎麼說話,但實力擺在那,讓人不敢小看他。見飛刀飛來,他下意識地抬手抵擋。同樣是電光火石間,他的左手倏地擺出,居然將飛刀打飛出去。
“嘶嘶”,十五幫聯盟的混混們倒吸一口涼氣,這人的硬功夫可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段曉飛也同樣非常吃驚,墨非凡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子,他從哪裏找來這樣一群難纏的幫手。
外人看葬邪成功卸掉了段曉飛的飛刀,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有多麼驚險。段曉飛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他打飛飛刀的同時,隻覺得手臂酸痛,手背發麻,手也無力地垂下。如果大白天仔細他的左手,就會發現他的手背青了一大塊。
侯小白也適時挺刀上前,段曉飛大叫一聲,將手中的人質丟了出去。
一百四十多斤的成年人,像沙包一樣被丟了出去,如此不難看出他的力道有多大。見兄弟被人扔了過來,侯小白生怕誤殺,趕緊收刀用手去接。人雖然接到了,但他看到的卻是個麵目扭曲、表情痛苦的人——在那位兄弟的背後,有一個致命的傷口。
“吼——”另外一位小頭目咬著牙,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眼衝過來。他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不依不饒照段曉飛的腦袋劈了下去。
段曉飛還處在剛才的震驚之中,見砍山刀破空襲來,無處可躲,隻能再次提刀招架。這一次的撞擊聲更大,段曉飛手裏唯一一把匕首被震落。
“哈哈,去死吧。”小頭目有些得意忘形,整個身體的力氣都壓在段曉飛的肩頭。如此強大的力道,足以撕開脆弱的皮肉。然而,砍山刀隻到了段曉飛的肩膀處,就再也下不去了。
他猛然想起,在段曉飛的肩膀上有一把鋒利的刀刃。這把鋒利的刀刃,不久前還殺了大胡子(那個長滿絡腮胡的弟兄)。昏暗的光線、混沌的神誌加上刀刃上沾滿了與敵人衣服一樣顏色的血跡,讓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當他意識到這個錯誤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見段曉飛嘴角抹過一絲陰笑,兩個堅硬如鐵棍的指頭插進了他的喉嚨......
這時,侯小白和葬邪也已經殺到。他們聽了墨非凡的話,出招不慌不忙,盡量和段曉飛保持一定的距離。慢慢的,段曉飛身上的刀口子越來越多,血也越流越多。
雙刀一左一右橫掃而來,分取段曉飛的脖頸和腰身。
兩條人影,快速鬼魅,兩把鋼刀,疾如閃電,段曉飛還沒回過神來,刀鋒已到了他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