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無助,無所適從!此時的逆水流真想要回龍神之力,一躍而起追上宇文泰問他:為什麼!
“你這是怎麼了?”高歡的到來逆水流根本沒有察覺。
看著逆水流此時驚悚的一張臉,高歡卻有些怕了。血色一般的眼睛裏流出血一樣的淚。而血淚流過都在臉上形成了一道血痕最後滴落在逆水流的衣裙上。
高歡就站在她的麵前,可逆水流的眼裏似乎根本沒有他。她一直向著宇文泰離去的方向望著,而高歡看不見逆水流的瞳孔,血色的眼球也沒有自己的倒影。他伸手想抹去逆水流臉上的血淚,卻尖叫了一聲!
當血淚觸碰高歡的指尖時,皮膚有強烈的灼燒感,並腐蝕著血淚所沾的肌膚。高歡疼痛難忍,沒想到一滴血淚竟腐蝕的深可見骨。
高歡的慘叫讓逆水流回過神兒來,她麵無表情的抹去殘留在臉上的血淚。
“你來幹什麼?”
“我,我以為這是最後一次見你,沒想到你沒走!”高歡強忍著劇痛,說話有些牽強。
“為什麼每次他離開的時候你都在這裏?可我要的不是你!”
“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此時他不辭而別他日定有棄你之日!”高歡因逆水流的話而憤怒。憤怒到都忘記了這刻骨銘心的疼痛。
突然身後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原來是賀拔嶽帶著幾個侍衛追來。
賀拔嶽喘著粗氣下馬,他也見到此時逆水流的樣子心裏一驚,可還是大步上前:“今日之事一定事出有因,無論怎樣也應該先看完這封信。”
逆水流接過信,她迫切的想要打開卻又不敢看信裏的內容。萬一宇文泰再也不回來,萬一是與自己訣別,那她如何承受得起?她不在乎五百年的等待和龍神之力的封印,她在乎的是自己輸不起。
拿著宇文泰留下的信,逆水流在愣神兒。高歡驚奇的發現逆水流的瞳孔開始逐漸的回複了正常。最後血淚風幹不見都不留一點痕跡,可自己的手卻仍在痛的撕心裂肺。
“淚泣血,血焚心,無論什麼原因這次他都傷我了。”逆水流狠狠地將手中的信攥成了一團。
這時高歡已經被疼痛折磨的麵無血色,並且一直在冒著冷汗。此時回複正常的逆水流才抬眼好好看了看高歡。她一把拽起高歡受傷的手,此時那幾根沾了血淚的手指已經腐蝕的血肉模糊,白骨清晰可見。
逆水流麻利的撕下自己的裙角,根本不管高歡同不同意將他腰間的匕首拔出。
鋒利的刀刃劃破逆水流的掌心,高歡心疼的大叫:“你這是幹什麼!”
“誰讓你碰我流的淚了?以你凡人之體如何承受得了?”鮮血浸透了那塊撕下來的裙角,然後逆水流將沾滿鮮血的裙角包裹在高歡的手上。
“我以為這不過是普通的淚。”高歡欣慰的看著逆水流在為自己包紮。
逆水流若有所思:“這是我這麼久來第一次,當我的血與淚相融便成了這能焚盡一切的毒!”
而一旁的賀拔嶽根本聽不懂他們二人到底在談著什麼。但他感覺得出高歡似乎比宇文泰更了解逆水流。他們曾經一定是非常熟悉,而宇文泰並不知內情。
“隨我回去吧!宇文泰一再交代讓我照顧你,不讓你離開督軍府!”
逆水流轉身看著賀拔嶽:“我不能回去,我也不想回去。”
“那我如何向宇文泰交代?”賀拔嶽為難。
“那他不辭而別隻留給我一封信,難道這就是他給我的交代?”
賀拔嶽苦口婆心的勸:“現在的他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你該理解。”
“身不由己,我恨透了這四個字。”逆水流當然恨,玉清詩前世今生都在身不由己中掙紮。
“既然不願回你的督軍府,督軍大人又何必強人所難?”高歡站出來。
“你這是乘人之危!”賀拔嶽指責。
“高歡的傷隻有我能醫,等他好了我再回去。我也想散散心,待在你那裏我隻能無時無刻的記起宇文泰今日的一走了之。”
“那過幾天我到將軍府去接你。”賀拔嶽見逆水流心意已決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何不讓她散散心,她現在還有氣,等過些日子這氣就該消了。
“好,你走吧!”見賀拔嶽一行幾人漸行漸遠,逆水流知道昨晚還幻想的一切都在今時顛覆。“宇文泰,此時你可曾想我,你就舍得這樣走了?”